陶畫又窩心又好笑,“别氣别氣,他沒得手呢。”
許周周一聽,瞬間瞪眼:“得手了那還得了!那可是你攢了這麼久的錢!!不行,我真的越想越氣,那地方你不能再住了,你跟我回去,住我家!今天放學就搬東西!”
“诶诶……”陶畫拉住說着就自己做好決定的許周周,“不用了,我真的能自己處理。”
陶畫順勢摟住許周周的手,把頭靠在她肩膀上,“周周,有你真好。”
上輩子她錢被偷去撿垃圾的時候,許周周氣得直哭,第二天就把所有錢借給她了,正是有了這筆錢,她才能專心高考,不用思考下一頓吃什麼,會不會餓死。
許周周見她這樣心軟,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腦袋,随後擔憂道:“你住哪裡真的不安全,不說别的,就是那彎彎繞繞烏漆麻黑的小巷子就很危險。”
“而且陶廣林這個煞筆知道這地方,這次他是沒偷到,也有陳淨遠幫你,那下次呢?你怎麼辦?”
也是說到這個許周周才後知後覺,陶畫和陳淨遠聊起來不是因為送卷子的事,但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繼續說:“你還是搬出來吧?”
陶畫搖頭,“不用。”
她不搬走,她要等着陶廣林來找她。
陶畫把頭埋在許周周肩膀處,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惡意。
兩人聊完回去教室時,上課鈴正好響起。
教室裡很安靜,門口進來兩個人,班裡的同學都下意識看了過來。
陶畫其實自我感覺還好,畢竟她已經努力過了,但被這麼多人這麼看着,又覺得自己不能太無所謂,于是一路低着頭回到位置上。
班上同學見狀,紛紛默默地挪開視線。
走到座位上時,那些略帶好奇和同情的目光已經消失了,但屁股一挨椅子,陶畫就感覺身上落下了一道目光。
她實在忍不住了,側頭想看看是誰,結果一擡眸,和陳淨遠對上了視線。
後者大約是沒想到她會回頭,臉上的擔憂沒收斂,還染上幾分驚愕,下一瞬便挪開了視線,搭在腿上的手指也被攥緊了。
陶畫也沒想到是他在看自己,愣了下,但見他已經挪開目光,就收回視線,低頭去拿桌洞裡的卷子。
為了維持自己成績暴跌傷心的人設,陶畫一整天屁股都沒挪幾次,低着頭瘋狂刷題。
許周周被她卷到了,想說幾句,一想起她的二模成績,又歎氣,于是一邊刷題一邊歎氣。
與這邊低迷的氣氛不一樣,陳淨遠那邊都是快樂。
陳淨遠同桌因為看了陳淨遠的筆記,喜提20分,樂得他時不時傻笑,就差沒抱着陳淨遠喊哥了。
他現在看陳淨遠就跟看财神一樣,陳淨遠幹什麼他都想湊個熱鬧。
這會見陳淨遠抽了張A4紙在寫寫畫畫,看起來也不像是做題,便按耐不住問:“遠哥,你在幹什麼啊?”
要是什麼可以提高成績的他也要學學!
以往他哪敢跟陳淨遠說話,現在不一樣了,他發現陳淨遠其實挺好說話的,就是喜歡面無表情,不過沒關系,他表情多,他們倆正好互補了!
陳淨遠頭也沒擡,聲音淡淡的,“列個計劃。”
計劃?
考前突擊計劃?
同桌心底癢癢的,但見陳淨遠正寫着,不好意思再問,隻能眼饞地看着。
看着看着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咦,這個知識點他遠哥不是閉着眼都能寫嗎?為什麼要重點複習?
同桌滿腹疑惑,但很實誠地掏出書準備複習這個知識點,學霸說重點複習就重點複習!
很快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陶畫再次婉拒許周周要她搬家的事,背着書包準備回家。
她已經打好了腹稿,對請陳淨遠給她補習的事十分有信心!
陶畫腳步輕快,臉上卻不顯,面無表情地走得飛快,她要快點回家給陳淨遠發消息!
她本來是想在學校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陳淨遠每次放學都走得賊快,她收拾好東西的時候,陳淨遠已經不在教室了。
路過包子鋪時,陶畫的腳步停了停,今天晚上不想做飯,買兩個包子回去當晚飯吃算了。
她正要走過去,就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陶畫。”
這聲音耳熟,陶畫回頭一看,有些驚訝,“陳淨遠?”
本來打算發消息說的陶畫瞬間改變了主意,臉上的神色恍惚幾分,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笑了下,“你也過來買包子?”
陳淨遠看她提不起精神,整個人蔫蔫的,抿了下唇,抓着書包帶子的手發緊,“你晚上就吃包子?”
陶畫沒說話。
陳淨遠沉默了會,“我請你吃東西吧。”
陶畫垂着的雙眸差點擡起來,她和陳淨遠認識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邀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