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階躺在酒店的床上,雙眼直直地盯着天花闆上那散發着柔和光芒的白熾燈,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覃周說的 “接吻要閉眼” 。
接吻閉眼是幼時看的偶像劇裡才有的情節,現在想想可能是怕兩個演員對視忍不住笑場才出此下策。覃周都做了演員怎麼還會揪着這點小細節不放,滕雲階微微蹙起眉,心中滿是不解。
此時,滕雲階放在床頭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反複響起提示音,打破了她的甯靜。滕雲階無奈地輕歎一聲,伸手拿過手機,心裡納悶着到底是誰在這大半夜還發消息。
[服表覃周:換情頭!]
滕雲階看着這條消息,忍不住笑出聲,覃周比她想象中還要孩子氣,談起戀愛像個初中生。
覃周對這寫情侶間的事的熱情高漲得超乎想象,滕雲階甚至能隔着屏幕看到她搖成螺旋槳的尾巴。
令滕雲階沒能想到地是談戀愛的第一天她就簽署了很多喪權條約。
起初是吃早飯時,非要緊緊挨着她坐下,随後夾起一個生煎包放進她碗裡。看着碟子裡不斷泛出的油花,滕雲階本來早上為數不多地食欲消失殆盡。
但覃周沒吃完,她作為女朋友也不好先行離席,隻能無奈地窩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翻看着手機。
覃周的目光落在她手機屏幕上,看到給自己的備注後,瞬間愣住了。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擡起頭,委屈巴巴地看着滕雲階。
“為什麼給我備注服表覃周。”覃周凝視着滕雲階,聲音裡滿是詫異,仿佛在質問一個負心漢。
滕雲階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手指在屏幕劃了幾次,卻不知道把覃周的備注改成什麼。去掉 “服表”,單純的 “覃周” 顯得太過生疏;改成 “寶寶”?光是想想,就被膩歪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覃周見她不說話,臉上的委屈愈發明顯,她伸出小指,勾住滕雲階的食指輕輕地來回搖晃,說道:“你得給我個說法。”
滕雲階無奈地笑了笑,開口問道:“那你給我備注了什麼呀?”她想借鑒一下,剽竊覃周的創意後對齊兩人的顆粒度。
覃周停頓了一下,将手機從兜裡掏出來,把手機屏幕轉向滕雲階,上面顯示着她給滕雲階的備注:Estrella。
滕雲階看着這個陌生的單詞,一臉茫然,疑惑地問道:“為什麼給我備注這個?”
“猜猜看。”覃周化身謎語人,給滕雲階出了個難題。
這怎麼猜的到,滕雲階從考完四級後就再沒學過一天英語,現在的單詞儲備量隻剩下hi,how are you了。
不要和文盲玩情趣,滕雲階感慨完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在桌下、覃周的視線盲區悄悄打開了手機翻譯器。
看到翻譯結果是 “絲毛绉” 時,她有些傻眼,大腦瞬間陷入了宕機狀态。滕雲階滿臉疑惑,這對嗎,這能有什麼深意,是為她身上穿的,并不會請覃周代言的奢牌打暗廣嗎。
直到覃周吃完最後一口奶黃包,不經意間瞥見滕雲階手機上的翻譯頁面,頓時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微微仰起頭,給人一種她學習很好地錯覺,“是西班牙語,星星。”
“星星?”滕雲階更加疑惑了,為什麼她和星星能扯上關系,天上那種布靈布靈的東西,她隻能聯想到自己指甲上的碎鑽。
不能是動物園裡的猩猩吧,如此想着滕雲階皺起了眉。
“想不出嗎?”覃周看着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逐漸被失落取而代之。
滕雲階絞盡腦汁也不能将自己,覃周,星星,這三者同時聯系到一起。
能想到的最接近的是兩人一同看過極光。
清冷地月色下湧現地綠調幽光,她仔細回想天上那絲絲縷縷地光的周圍是閃過幾顆流星。但如果就因為這事将她備注為“星星”而不是“極光”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了。
見滕雲階遲遲不說話,覃周眼神愈發暗淡,表情變得期期艾艾起來,她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滕雲階不得不承認,覃周是一個趁火打劫地高手。
她如覃周的願湊過去,在覃周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覃周卻不滿足于此,她側過頭,示意滕雲階不能厚此薄彼。
“你在校慶上彈唱《行星》,我是從那天喜歡上你的。”
聽到這話,滕雲階微微一怔,眼神變得有些恍惚。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她都快忘記了。
但經覃周這麼一提醒,滕雲階确實想起,自那天之後,她偶遇覃周的次數陡然增多,而覃周那位 “挂名女友” 翟甯,也再沒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滕雲階還以為這是“孕婦效應”,她留意覃周的前提下,覃周才頻繁地出現在她眼前,卻沒想到,那些偶遇都是覃周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