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潺潺,覃周站在一旁更加尴尬了,她來愛人家吃飯,居然要把碗留給愛人刷,簡直扣大分。
“還是我來吧。”她按住了滕雲階準備拿洗潔精的手,說道。
滕雲階将她手輕輕揮開說:“别真給我家地闆泡了,到時候洗碗五分鐘,擦地兩小時。”
“可是... ...”覃周的語氣變得支支吾吾,她知道讓滕雲階刷碗不好,給她父母造成她不能照顧好滕雲階的負面印象另說,每次幫不上滕雲階她就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哪怕是一件再小的事。
“不用可是,也沒必要覺得愧疚,你又不是買不起洗碗機,咱倆住的時候不都是你洗碗?今天我洗碗是為了給你洗個好印象,以後不還是該洗碗機洗,洗碗機洗嗎?”滕雲階将覃周擠開,不讓她打擾自己幹活。
看着覃周皺起的眉,滕雲階伸手将其撫平。水漬粘在她眉宇間,覃周抽了張紙擦去,還未等滕雲階洗完碗,就看到覃周眉間泛紅。
覃周伸手揉着那塊紅痕,待她将手放下,滕雲階發現她起了兩個紅疹。
“壞了,我這碗我算白洗了。”
看着疑似洗潔精過敏地覃周,滕雲階感慨道。
覃周還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着滕雲階,“怎麼了?” 她邊說着,邊又下意識地伸手去揉眉間的紅疹,這一揉,紅疹愈發明顯,周圍的皮膚也跟着腫起來。
“你好像是對洗潔精過敏。” 滕雲階眉頭緊蹙,眼神裡滿是擔憂,迅速關掉水龍頭,手上的水也顧不上擦,就拉着覃周往客廳走。
“爸媽,覃周好像過敏了,家裡有過敏藥嗎?” 她朝着客廳裡的父母喊道。
滕父滕母聞聲,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廚房門口。滕母一臉關切,“有的有的,我這就去拿。” 說着,便轉身匆匆走向卧室。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覃周一手按着眉,一臉被生活磋磨後的看淡生死。
“唉,我的碗。”滕雲階沒get到覃周的情緒零碎,隻想着自己白刷碗了。
不一會兒,滕母拿着藥匆匆趕來,“快,把藥吃了,應該能緩解一下。” 她把藥遞給覃周,又轉身倒了杯水。
覃周接過藥,仰頭服下,滕雲階一直緊緊盯着她,眼神裡的擔憂絲毫未減。“感覺怎麼樣?要是還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 她輕聲問道,聲音裡帶着幾分焦急。
“我沒事,别擔心。” 話雖這麼說,可她眉間的紅腫,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
說罷,覃周伸手拍了拍滕雲階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可滕雲階還是不放心,一直守在她身邊,時不時詢問她的感受。
見覃周揉完眉毛又揉眼睛,滕雲階想起她前幾天才得了麥粒腫,一把拍掉覃周的手,用手機打車打算帶覃周去醫院看一下眼睛。
“車馬上就到,爸媽我帶覃周去醫院看看眼睛,她前幾天剛得麥粒腫,别二次感染了。”滕雲階的語氣焦急,卻帶着不容置疑地堅決,絲毫不給覃周拒絕的機會,也當沒看見自己爸爸伸出的爾康手。
“我可以自己去的。”覃周伸手拉了拉滕雲階衣袖,說話間還用眼神示意滕雲階看她父親不太妙的臉色。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滕雲階便站起身,前往衣帽間的路上拍了一下自己爸爸的肩膀。
她迅速拿來了兩人的外套,先幫覃周披上,又匆匆套上自己的,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起覃周的手,往門口走去。
滕母看着即将出門的兩人,一臉關切地叮囑道:“到了醫院有什麼情況随時給家裡打電話。”
滕雲階應了一聲,便帶覃周出了門。走到門口,預約的車也到了,滕雲階小心翼翼地護着覃周坐進車裡,自己緊挨着她坐下。
沒什麼事的覃周享受着來自滕雲階的關心,将頭搭在滕雲階的頸間,小聲地嘟囔給她聽:“眼睛好癢。”
她話音剛落,滕雲階就拉過她的雙手,緊緊握在手裡,生怕她去揉眼睛。
覃周看着兩人緊扣的雙手,嘴角上揚。
到了醫院,滕雲階拉着覃周一路小跑來到挂号處,又火急火燎地帶她去急診看醫生。
醫生仔細地檢查了覃周眼睛的情況,詢問了一些細節過後宣布覃周的眼睛需要消毒。
覃周這下是真的垮臉了,她摟過一旁站着的滕雲階,将頭埋在她小腹出,聲音悶悶地說:“會疼。”
“疼就更要治了。”滕雲階鐵面無私地将覃周的頭從自己懷裡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