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戚?”滕雲階反問,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必須認識陳琛的理由。
“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陳圓圓見滕雲階一臉茫然,不像是裝的,便故意賣起了關子。
不料,滕雲階根本就不好奇陳琛是誰,起身看着自己的工牌就去找覃周的遮陽傘去了,留下陳圓圓一臉恨恨的表情。
覃周剛下戲就看到自己的親親女友坐在自己的馬紮上,瞬間飛奔過去,蹲在滕雲階腳邊朝滕雲階眨眼睛。
滕雲階還沉浸在剛才遇到陳圓圓的尴尬裡,沒弄明白覃周的意思,還以為覃周是想讓自己讓座。可她實在太懶,屁股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實在不想動。無奈之下,她隻好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覃周坐上來。
覃周也是不客氣,起身就一屁股坐在滕雲階腿上。
女朋友坐到腿上第一時間感到的是香氣,第二時間感到是女朋友好瘦,屁股上一點肉都沒有,骨頭歹毒地硌着她大腿生疼。可滕雲階咬着牙,愣是沒吭聲。
“我很輕的。”覃周見滕雲階沒反應,眉毛耷拉下來,擡手環住滕雲階的脖子,湊過去,用鼻尖反複摩挲着滕雲階的脖子。
“你别動,”女朋友在自己腿上蹭,如此暧昧的氛圍,滕雲階卻隻能感到那兩塊骨頭在自己大腿上來回剮蹭,像在刮痧,“嘶,覃周,你太瘦了,硌得慌。”
聞言,覃周從滕雲階腿上起來,示意滕雲階坐到她腿上。
在她起身那刻,滕雲階沒管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拍在覃周屁股上。現在好了,滕雲階覺得自己的手也開始痛了。
滕雲階被覃周摟在懷裡,感受覃周掐自己腰報仇的手,心裡卻還是不能起一絲歹念,因為覃周的大腿上也不剩什麼肉了,骨頭硌的她的屁股疼。
看着覃周身上唯二兩處還幸存些軟肉的地方,滕雲階掐了掐覃周的臉,聳聳鼻子,想着坐到她...
她少兒不宜的遐想被覃周拎個新馬紮的助理打斷,兩人在助理一臉為什麼的目光下,老老實實地分開坐。
助理深藏功與名離開了,覃周和滕雲階頭湊在一起看着覃周助理剛發來的微X,都露出讪讪地笑。
[助理小王:怎麼樣,老闆]
[助理小王:我是不是超級有眼力見的]
[助理小王:缺凳子我立馬就送來了]
那真是很有眼力見了,覃周脆弱地靠上滕雲階的肩膀,無助地捂着臉,發出悶悶地笑聲。
滕雲階則笑得更加猖狂,兩人笑得身體直打顫。直到滕雲階的馬紮突然散架,好在滕雲階反應敏捷,及時起身,才沒摔倒。
“老天都要我們坐一起。”覃周順勢将滕雲階重新摟進懷裡,看着榫卯結構的馬紮屍體心中發笑。
沒情商的小王根本不值得她假笑,她裝作笑到顫抖是因為她從小就知道抖腿會抖掉福氣是因為古代的椅子都是榫卯結構,抖腿椅子就會散架。她想兩人坐在一起膩歪,誰的馬紮散架都行。
覃周的下巴搭在滕雲階的肩膀來回蹭,滕雲階隻覺得肩膀和屁股一起疼,“你有這麼鋒利的下颚線進入中國。”滕雲階上一秒被上下硌的開始胡言亂語,下一秒咬住嘴唇,聲音變得澀起來,“覃周,你得好好吃飯。”
滕雲階拽過覃周骨節分明地手,輕輕捏她每一個凸出的骨節,隻覺得心疼。
覃周起初渾然不覺滕雲階的情緒變化,直到聽到滕雲階帶哭腔的囑托,忽然想落淚。
“嗯。”覃周隻覺得眼眶發酸,說不出多餘地話。
覃周現在的身體其實很健康,也并不是幹瘦,她有健身的習慣。
但這是現在的覃周,不是高中集訓的覃周。節食是她集訓生活的主旋律,老師的針對讓她總需要做的更好才能争口氣。
百日誓師那天,校長讓所有人對着為他們的未來操勞、雙手幹枯的家長磕頭。全體同學都跪了下去,就連覃周看着自己父親那戴着 PXXXXt 手表、連老繭都沒有的手,都有些動容。
可父親看着感動得淚流滿面的覃周,卻隻冷冷地說了句,你還是不夠努力。
那時,覃周剛結束省考,整個人臉色蠟黃,甚至都停經了。她深呼吸幾次,還是沒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我監督你,不許再這麼瘦下去了。” 滕雲階光捏着覃周的指節還不夠,擡起她的手,在指尖輕輕落下一吻。
“監督我一輩子,好不好?” 覃周終于不再用下巴蹭滕雲階了,她和滕雲階十指緊扣,聲音也和滕雲階一樣,帶着一絲哽咽。
“當然了。” 滕雲階認真地許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