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大街除了路旁俯視着孤獨的流浪者的昏黃路燈外,已經鮮少有人了。翟川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踩着油門,開往會所。
…車穩穩當當停在門口,翟川擡腳下車,随手将鑰匙遞給了旁邊站着等待的侍者。“進去?”何易走到他身邊,翟川笑着,應了聲,“走。”落了座,何易叫了幾個懂事的陪着玩。翟川身子放松地向後靠着,也沒說什麼話。
“是發生了什麼事麼。”何易斟酌着開了口。他倒不是怕翟川生氣,隻是翟川自上學時性格便有些怪異,情緒也不太穩定,他也怕萬一戳到人痛點。翟川喝了口杯中的酒,平淡地扔了句話,“我和江景分手了。”何易幾乎馬上追問道,“為什麼?你倆不是都幾年了麼,平時不還好好的?”翟川隻笑了下,“冷暖自知,他已經找到更好的歸宿了。”
何易皺着眉,“什麼意思?”翟川擡手捏了捏山根,有點無語朋友的理解能力,“把我綠了。”何易第二次被翟川的話炸了,“他圖什麼啊,你條件都已經這麼好了。”翟川聳聳肩,“可能各自想法不同吧。随他。”何易按耐不住又問了句,“沒想過複合什麼的?”聽到這句話翟川面色有些冷了下來,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何易也知趣地閉了嘴。
兩個人短暫的沉默了些許便又重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沒有人再提起江景,翟川不願意回看狼狽的過去,何易則根本不在意除了翟川以外的事,翟川自己心裡有數,何易一直這麼覺得。無論是最開始他倆獨自創業還是到後來翟川力挽狂瀾。翟川兩個字仿佛天生就帶着某種定心的魔力,輕而易舉的讓所有人都願意相信他可以。
何易不是很愛清淨的性子,他舉起手機朝旁邊的翟川遞了個眼神,翟川輕輕點點頭。何易又喊了人,翟川知道何易動作的意思。他不是很愛熱鬧,但今天選擇到會所來,就是想讓吵鬧麻痹煩躁的神經。安靜會使人多想,會讓人不自覺的懷疑存在的真實性。那就讓噪音和混亂填滿安靜的世界,那樣便不會将夢境與現實弄混。即使弄混也能肆無忌憚地放縱沉淪。
何易和翟川壓着速度等着人,其他人陸陸續續到場,原本隻有兩個人的卡座幾乎坐滿。裝滿酒的酒杯擺滿了面前的桌子。在其他人一擲千金的鼓舞下,mb和模特們争先恐後地喝着酒。其他人吵鬧玩笑着,翟川便在一旁看。長發垂了一縷在臉頰旁,臉龐又隐了一半在黑暗中,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倒有一種妖冶的味道。
一個長相略微漂亮的mb在旁猶豫着,試圖想要搭上翟川。良久,他仿佛下定決心般向翟川走去。然而翟川像是知道他要幹什麼,擡眼朝他瞥了一眼,唇角勾了勾,隔着衆人朝他輕擡了擡杯,眼裡卻毫無笑意。mb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後又不甘心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