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初和翟川都不是多話的人,簡短的聊天過後,兩個人就各自回了屋準備睡覺。然而翟初進了客房就開始挑,“這屋子有點潮,被子也有味道。我不睡。”翟川就這麼靠在門框上看他理直氣壯地指指點點,随後兩手一攤,“那我有什麼辦法,這是客房,你自己平時收不收拾心裡沒數?”翟初摸摸鼻子,“反正我不睡這兒。”
翟川氣得好笑,“那你要睡哪兒?”等翟初大搖大擺地進入他的房間的時候,翟川已然猜到。“你能接受别人睡你房間嗎?”翟川很客氣地問。翟初依然理直氣壯,“不能啊。”翟川隻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對,不能。”
翟初湊過去,過近的距離讓翟川下意識地想要後退,然而翟初卻勾住了他的衣角,這種隐秘而又親近的動作向來很容易讓人動搖。
……翟川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時感慨了一下,人,還是得堅持底線。旁邊翟初睡得好似很香。翟川閉着眼,但是他卻不能。“睡不着?”嗓音突兀地在安靜的卧室裡響起。翟川有些驚訝翟初還醒着,但後來還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本來,我來之前想跟你說很多。但見到你之後就忘了。”翟初突然起了個話頭,“我應該告訴你未來要遇到哪些人,應該防備什麼。或者說寬慰你一句,一路走來辛苦了。因為我懂你孤單。”翟川鼻子一酸,卻閉眼将淚意忍回。這個人的确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因為他們共痛所痛,也共享所樂。
“但是後來某個時間我又不想了,因為你總要這麼去走,才能明白我想什麼。這麼做也許自私,可你了解,我們都并不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