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來看,手裡握着兩隻簪子,手心全是汗。
“我沒事,嬷嬷,太後身體不适,沒見着太後,快叫大家都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扶搖淡淡一笑。
程嬷嬷隻當她失落了,畢竟若真能在太後跟前露臉,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好,都散了都散了,别在這兒杵着!”
程嬷嬷發出話去,人皆四散,程嬷嬷回過頭來,拍了拍扶搖的背,“今日這一趟福晉也累了,快去屋裡歇歇,馬上飯就擺好啦。”
食物和程嬷嬷的噓寒問暖勉強治愈了扶搖。
适才進門來那一瞬間,她看着一張張翹首以盼的臉,忽然感到一個巨大的包袱落在自己肩頭。
而這個包袱,身為她夫君的四阿哥是不能幫她扛的。
……夫君?
竟起了這個荒唐的念頭。飯吃到一半,扶搖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荒唐。
天家皇子,何談夫君?
轎攆離開阿哥所,在出宮的宮道上,四阿哥換乘一輛青蓬馬車,拿着牌子徑直出了宮門。
太後壽誕将至,太子奉命籌辦壽宴,得了請帖的群臣均已呈上禮單交太子檢閱。其中有一樣繡百鳥朝凰缂絲繡屏,據說是明萬曆年間韓希孟所繡,這繡屏應為當世孤品,卻分别出現在了工部尚書王大人、光祿寺少卿楊大人呈送的禮單上。
兩方同獻此物,必有一為假,然而王大人、楊大人都說自己這份才是真品,二人在太子面前吵得不可開交。太子責令兩家重審禮單,命禮部尚書張英驗明真相,督查的差事交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自是不懂繡品,他勉強挂個名讓此事得以順利進行,此番四阿哥出宮便是借查驗繡屏的由頭,到宮外看看。其實事情張英早就查清楚了,王大人、楊大人所得屏風皆是其夫人在一繡娘手中購入,那繡娘仗着技藝了得,據此行騙,從蘇杭一路北上騙了不少達官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