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項臨對眼前這位姑娘真沒什麼印象,他就隻知道她姓馬,是杏林堂掌櫃之女。但他還是點點頭道:“馬姑娘,你找我所為何事?”
“聽聞将軍中毒受傷了,奴家甚是擔心。”馬筱筱見項臨還記得她,激動地從一紫檀木盒子裡取出一枝花瓣邊沿呈現藍色的天山雪蓮,說道:“這是此前高将軍和宛大夫要找的天山雪蓮,将軍快拿去解毒罷。”
項臨并未接過木匣,隻是平靜問道:“馬掌櫃視這天山雪蓮如命一般,馬姑娘此番攜之前來可是令尊同意了?”
馬筱筱臉色瞬間漲紅,神情頗為尴尬地承認道:“我……我是趁我爹不注意之時偷出來的。”
項臨向她行了個謝禮:“多謝馬姑娘的好意,但項某從不受偷來之物。”
馬筱筱臉色由紅變白,抽泣道:“我也是擔心将軍,想讓将軍早點解毒,可是爹爹任憑我好說歹說都不願拿出天山雪蓮,我才出此下策的……”
項臨不為所動,隻是将檀木匣子朝前推了幾分,道:“我毒已解,還請姑娘将這天山雪蓮拿回去罷。”
宛子榆在一旁磕着瓜子兒看戲,啧啧啧,可真是感天動地的偉大愛情啊,美人落淚,連她都要心軟動容了,奈何項臨就是根木頭,還拒絕人家姑娘。
“馬姑娘也是一片好意,要不咱就收下馬姑娘送來的天山雪蓮,然後拿我采回來的交換?也不枉費馬姑娘的好心。”宛子榆吐出瓜子皮,出主意道。
卻不想項臨一記眼刀飛了過來:“聒噪!”
項臨實在是不解,眼見就要說服這馬姑娘打道回府了,他宛子榆倒好,裝什麼好人呢?
項臨皺眉深思,莫非宛子榆他這是吃醋了?見馬姑娘對他有意,刺激到了?所以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嗎?
是了,不然他怎會丢下傷患,跟着他來到此處。
是了,細品之下,他那話的确是有幾分酸氣。
宛子榆不樂意了,項臨簡直是根不可雕的朽木,拒絕人也不能如此生硬吧,多傷人啊。她為馬筱筱打抱不平道:“你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項臨大馬金刀地往凳上一坐,将裝着天山雪蓮的匣子往宛子榆的方向推去:“你善解人意你收下吧。”
“我收下幹嘛呀?又不是給我的,我自己就有一大籮筐,用不着這。”宛子榆将匣子推回去。
項臨:“你不是善解人意麼?你收。”
宛子榆:“你不解風情,好好改正,收下。”
項臨:“你要就你收。”
宛子榆:“是你的,你收。”
項臨:“你收。”
宛子榆:“你收。”
……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将檀木匣子推來推去。
馬筱筱按住紫檀木匣子:“夠了,是我沒有了解實情,不知項将軍毒已解,沖動行事拿來了天山雪蓮。”馬筱筱含淚抱起檀木匣子離開,“也是我不解風情,不夠善解人意,不是兩位的錯。”
宛子榆與項臨面面相觑,随即又默契般地轉過頭去,異口同聲道:“哼,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