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危險地眯起,那大夫能為他所用自是最好,如若不然,也就不必留他活口了。
——
是夜,越城營地。
宛子榆雖忙碌了一整日,可躺在床榻上卻是久久難眠。
因着實在是有一事萦繞于心,不知為何,她似乎是有點在意馬筱筱對項臨好的。
今日得知馬筱筱竟為了項臨将她爹珍藏的天山雪蓮都偷了來之後,她承認她是有點酸的,當時心口處莫名感覺不适,這才跟了過去看戲,說是看戲,其實更多的是想知道他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麼。
到最後還說了什麼要與馬筱筱交換天山雪蓮的話,如今想來,當時的自己當真是傻,怎得就如此不分邊界地摻和進他們二人之事上了呢?
宛子榆實在是想不通這股莫名的不适是源于什麼,就好似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幼狸稚犬本該眼裡隻有她一人的,此刻卻被人觊觎了,而她并不想她看大的幼狸稚犬被人拐走。
無關馬筱筱,是任何人都不許。
真是奇怪,初聞馬筱筱鐘情于項臨之時,她更多的是好奇,好奇項臨這厮居然也會有人惦記。而今,這種好奇竟慢慢演變為了占有?
這種奇怪感覺令宛子榆這一整日都頗有點心不在焉。
宛子榆翻了個身,強行讓自己入睡,結果
卻是更加清醒,還喚起了一些被她抛之腦後的記憶——她與項臨之間的各種争吵不休,還有各種親密接觸。
她羞惱按住心中的躁動,随即又洋洋自得起來,馬筱筱可沒這個機會能與項臨親親抱抱。
這個念頭一起,驚得宛子榆那是杏眼圓睜,連忙起身咕噜咕噜地喝下大杯冷茶,好讓自己發昏的頭腦清醒清醒。
嗐,她在想啥呢?項臨那是何許人也啊?她的死對頭啊!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可是奔着退婚來的!
無獨有偶,項臨今夜也是難以入眠。
本想着問清楚宛子榆是否真是對他有意,并準備好了一番言辭拒絕且說教他改邪歸正的,結果卻因馬筱筱一事而耽擱了,還像個學堂裡的孩子般與宛子榆推匣子玩鬧了起來。
項臨搖搖頭,拿起挂在木架上的外衫披上,起身四處走走。
夜間的軍營更是戒備森嚴,項臨一路晃蕩着,正思索着鏟除闵國的對策,無意間竟聽見值守巡邏的兄弟說起宛子榆——
“宛大夫還真是辛苦,今日病了還強撐着給咱治病療傷。”
“是啊是啊,我看宛大夫今日精神着實不太好。”
“還好有宛大夫,不然咱早就死翹翹了。”
“聽聞宛大夫喜歡男人,也不知他能不能看上我。”
“哈哈哈,你要點臉罷。”
……
項臨聞言不自覺地皺起眉,嚴肅道:“休得胡言!”
方才還在說笑的幾人瞬間僵直,齊聲應道:“将……将軍,是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今日的項将軍怎得如此嚴厲吓人啊!
項臨看着幾人落荒而逃,擡腳往宛子榆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