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也沒這樣呀???
夏郁拿出一張帕子給他擦幹淨這一行血,臉上的血擦完了,眼角裡的血卻沒有停住,而是繼續往下流。
夏郁再擦,血繼續往下流,并沒有流盡。
夏郁再拿着帕子舉手——
黎織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不用管。”
夏郁将他的手扳開:“殿下,這個還是得管管的。”
這但凡是從其他地方流出來的血,黎織這麼說了,夏郁就不管了,但這可是從眼裡流出來的血诶!眼角!超級嚴重的!
黎織眼角繼續流血,夏郁接着給他擦。
可這行血就跟克萊因瓶中的海水一樣,無論夏郁怎麼擦,永遠流不盡一樣一直往下流。
純白的帕子染紅一半,夏郁看着他眼角繼續往下流,仿佛沒有盡頭的血珠子,夏郁放棄擦了。
她覺得與其現在補救,不如回到什麼都沒發生前,從源頭解決問題。
夏郁放下帕子。讀檔。
時間重新來過,夏郁看向黎織,他微微睜開眼,眼角正常。
嗯,很好,沒流血——?!
黎織的眼角并沒有正常多久,很快血液便如晶瑩的淚水般一滴一滴落下,濺落在木制的桌子上。
夏郁看着淚珠子般的血珠子,整個人都傻眼了。
不是,這怎麼看起來比上次還嚴重?
夏郁尋思着這次讀檔不行。
夏郁繼續讀檔。
時間回溯後,她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黎織,他趴在桌上,眼睛閉着。
“殿下?”
夏郁輕輕叫一聲。
黎織微微睜眼看她,他的一雙眼全染紅了。
血紅的眼宛如菜闆上被宰殺的兔子,在生命奄奄一息之時,看仇人般詛咒陰沉地看着剝奪自己生命的屠夫。
夏郁被這恐怖的紅眼看得不由愣了一下。
黎織閉上眼,他用手臂捂住腦袋,夏郁隻能看見他烏黑的長發,輕柔的下垂着。
他聲音微弱柔和:“是吓到你了嗎?”
“一點點。”
其實不止一點的。
黎織輕聲道:“抱歉。這是我生來就有的疾病,過一會兒就好了。”
夏郁覺得這病看起來不像是會好的樣子。
但她也沒有繼續讀檔,不知道為什麼,夏郁總感覺自己每次讀檔之後,黎織這病就更加嚴重了。
不過說來自她遇到黎織起,他就一副病弱的樣子,暈倒咳血流血從未斷過,讓人非常的擔憂他能不能夠活到成年。
這也太慘了吧。
什麼疾病能夠将人折磨成這樣?
這樣的疾病夏郁隻能模模糊糊想起一個,這還是她在網上看到的,因為太過慘才被夏郁記住。
這個疾病的名字很長,夏郁已經不記得它叫什麼名字了,隻隐隐約約記得患了這個疾病的人身體很差、對病毒抵抗力很弱、比正常人更容易生病,受傷。
不過這個疾病有藥可救,藥是一些本土的藥草。
夏郁不記得裡面有些什麼藥草了,她也不知道黎織是不是得了這個病。
但她想起了那個似乎有些神異的國師,國師也許知道呢?
書家老祖說玉佩可以讓國師告訴持有者一個答案,給持有者做一件事。
夏郁想要國師給她做一件事,她想讓國師送她回現代複活——如果她可以做到的話。
至于讓國師告訴她一個答案……?
夏郁目前沒有問題要國師告訴她一個答案。
倒是黎織……他臉色蒼白如冰晶,呼吸也微弱極了,他看起來挺需要國師告訴他能治他的病的方法是什麼。
夏郁将玉佩遞給黎織。
“殿下,你要拿玉佩去問問國師你這個病要怎麼治療嗎?”
黎織淡淡看她一眼。
黎織将玉佩推了回來,無聲婉拒了。
自此之後,他繼續趴在桌子上,沒再跟夏郁說話。
夏郁覺得他是身體不舒服,在休息。她沒打擾黎織。馬車又走了一段距離後到了太子府。
夏郁走下馬車,她轉身想扶狀态明顯不好的黎織下車,卻見他自己走了下來。
他的臉色不再如冰晶般白,雖然還是比正常人白一點,但沒那麼病态了。眼睛也恢複了正常,不再是吓人的血紅色。總而言之,看起來又恢複了正常。
“殿下,你好點了嗎?”
“嗯。”
他淡淡回了句,随後沒有再跟她多說什麼就轉身離去,小甯子小福子低着頭跟在他身後。
夏郁在原地站了許久,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黎織好像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