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霜連忙解釋:“怪我太擔心小絮,一時想岔了。”
又是幾道聲音響起。
“戚絮性格這麼好,班長淪陷也是情理之中啊。”
“我們可沒有這麼好的福氣,還是班長魅力大。”
戚絮扶牆站起,擡眸看向他們,她身形宛若青竹般挺拔,明明狼狽不堪,此時卻像高居主位似的,還真隐隐有些他們話中戚家千金的模樣。
“何苦在這人模狗樣的講話,隻需回答,到底是誰推我下去的。”
這話将他們自以為很好的僞裝戳破,衆人面上閃過幾分不自然。
其中一頭黃發的男生加重音量反駁道:“我們怎麼敢推你,這可是犯法的,再說了,你那麼受寵,還和衆合公司的晏總訂婚了,雖然衆合現在是低谷期,但戚家給你的肯定是最好的。”
這樣明顯的貶低意味原主竟然毫無察覺。
“你如此避重就輕是想掩蓋你是兇手的事實嗎?”戚絮與他平視,眼中寒芒盡顯,無形中帶來一股壓迫。
黃毛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戚絮這個草包壓了一頭,頓時怒氣叢生,說時還故意将她推搡了一下:“我推的又能怎樣,戚家都不管你了,你還能殺了我嗎?”
戚絮低頭看了看潮濕衣物上被推出來的手印,緩緩擡頭:“你用哪隻手推的?”
“哈哈哈。”黃毛的嘲笑回蕩在空中,還挑釁般地伸出兩隻手在她面前晃悠,像是笃定她不敢動他。
其他人更是笑出聲。
“我可不敢惹戚家最受寵的小姐,萬一戚家來找我,我可承擔不起。”
“可不是,戚絮随便幾句就能讓我家破産,惹不起惹不起。”
戚絮心中冷笑,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黃毛雙手擒住,然後死死按在他胸前,其中力量讓黃毛連連退步。
衆人見黃毛半個身體都探出圍欄俱是瞪大雙眼,見事情有些不可控了,連忙緩和氣氛。
“大家都是同學,說幾句玩笑話又沒什麼。”
“是啊,這話怎麼能當真,再說誰有這個膽子做犯法的事情。”
戚絮手下力道不動分毫,冷冷道:“我就算再不受寵也是戚家的家事,在外面依舊是戚家小姐,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說三道四。”
黃毛倒在圍欄邊,略微扭頭便看見了下面深不見底的大海,眼裡逐漸被恐懼覆蓋,掙紮無果後,連忙求饒改口:“我隻是單純口嗨,不是我推的你,絕對是阮霜霜!她一向對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表白的事也是她說的,班上其他人也比我有嫌疑,你很多謠言都是他們傳出去的,班長也有可能,他一直把你吊着……”
“夠了!”
身形挺拔、面容清秀的男生至人群中走出,呵斥道:“戚絮你鬧夠了嗎。”
這話更是惡心至極,從前戚絮不符繼母眼裡的敗落形象,便會收到一堆看似體恤實則警告的禮物,她自然閉門不接,而那便宜父親聽了枕邊風便會次次上門來落下懲罰。
眼前這人非親非故便不要臉皮地說出此話,此前面對原主的追愛行為全盤接受,享受着原主帶來的虛榮,眼中卻盡是不屑,如此行徑,原主真是太傻了。
男生臉上滿是厭煩:“你别再給我丢臉了!”
如此嘴臉和言行,戚絮的怒火被瞬間點燃,手比腦子更快動作起來。
“啪——!”
甩在他臉上的巴掌力道之大,臉幾乎是瞬間就紅腫起來。
這個平日不可一世的高傲班長,此時捂着臉帶着幾分驚恐,甚至是恐懼,身體不住地顫動起來。
“誰許你這麼跟我說話!”戚絮語中威嚴之意盡顯,她即便再不受寵也是相府嫡女,豈是爾等無恥之輩能羞辱的。
“戚絮,你!你……”怒火沖擊着他的大腦,朝前的手指劇烈顫動着,但觸及戚絮的眼神又硬生生放下了。
衆人驚的連話也不敢說,戚絮這是欲擒故縱?可這是實打實的巴掌啊。
戚絮從容地收回手,像隻做了一件小事一般,眼神極有壓迫地掃過在場所有人:“諸位,我們來日方長。”
森冷的寒意爬上衆人心頭,往常張口就來的惡言惡語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心中都是難以置信的震撼——
這還是那個為了讨好他們極盡低姿态的戚絮嗎。
班長望着戚絮離開的背影有些許愣神,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形成巨大恐慌将他包圍。
他故作平靜地整理衣衫,勉強找回幾分風度,神情不悅道:“戚絮這時候還鬧大小姐脾氣,等會就回來給我道歉了。”
這話要是放在之前衆人覺得理所當然,但今晚戚絮實在是太反常了。
人群中不免生出異議。
“班長,是你跟我們說她已經被戚家放棄,被你完全掌控了,但她這次好像動真格了……”
班長臉上的巴掌印還紅着,聞言自信又不甘心地放話。
“我現在就去找她,你們看着吧,她一定會求着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