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之夏語氣歉疚:“我不會做這種損人害己的事情,戚小姐也不用這樣為難晏總,若您還生氣,我再向您道歉賠罪就是了。”
“小絮說錯了就是錯了,還不快去把蛋糕打掃幹淨。”晏辰呵斥完,接着上前一步柔聲勸慰,“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開始訂婚宴吧。”
許之夏自以為隐蔽的悄悄看他,眼中劃過受傷,但若公司真能靠此起死回生,對他們的未來也大益處,于是依言順從地拾撿地上的碎片。
這些小動作被戚絮盡收眼底,心中不禁感歎,今世話本劇情真是精彩,便是京城最好的戲班子也沒他們會演。
她表面佯裝被愚弄的憤怒:“這麼維護對方,怕不是想要我戚家勢力,故意演戲來騙婚的吧?”
内心隐藏想法突然被擺在明面上,晏辰心下一慌,迅速表決心撇清關系,甚至下了狠話。
“我與她從未見過,更别說維護了,而且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我是絕對看不上的,更配不上我,小絮,你要相信我,我身邊的位子永遠是留給你的。”
見戚絮表情松動,他又道:“何況這訂婚宴是由姜阿姨一手操辦,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寒了姜阿姨的心啊。”
為了聯姻,竟這樣貶低自己喜歡的人,還拿原主母親當擋箭牌,戚絮心中滿是厭惡。
她眼神稍稍一掃,便見許之夏打掃的動作明顯停頓幾秒,而後又裝作沒聽見的模樣。
剛才她不過說了一句要追究的話便引得許之夏那樣辯解,現在卻是無動于衷了,如此顯而易見地掩飾,她倒要看看此人能忍幾時,随後故意趾高氣昂道。
“猜你也不敢,我看這人是故意嘩衆取寵,想要引起大家注意罷了,這種手段我見多了……”
許之夏的指甲幾乎快要陷進肉裡,在聽見後半句時,胸中瘋長的怒火逐漸吞噬她的理智,若她有個好家世,哪會像現在這般委曲求全,更不會受此屈辱,重重不甘之下,她口不擇言反駁道。
“不過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姐,除了投胎好,你哪裡比我強,要不是戚家,晏辰怎麼會和你訂婚!”
無疑自爆的話讓大廳瞬間嘈雜起來,衆人沒想到參加個訂婚宴就能吃到這麼大個瓜,個個興趣十足。
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裸露皮膚上有大片紋身的男人眯了眯眼,眼神鎖定在許之夏身上。
略過她撒潑的動作,光看外表,也算是個清純美人,皮膚白皙,腰肢盈盈一握,眼角淚痣更是添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味道。
忽然,他聯想到什麼,碰了下旁邊與他風格截然不同,面無表情的人的手臂,調侃道:“這女的長的有點像你出國的白月光啊。”
聞言那人更加冷若冰霜,語中暗含警告:“别随便拿人和她比較,她是獨一無二的。”
紋身男人切了一聲,瞥見席中穩穩坐着,甚至與他們一同看戲的戚家人又來了興緻:“都鬧成這樣了,戚家還沒表示,這戚絮怕不是假千金吧。”
面癱男人順着目光看過去,隻一秒便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就算有人跟他說他有個素未謀面的兒子都不足為奇,更别說真假千金的戲碼了,未免太俗套。
紋身男人隻是随口一說,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特别這場面還讓他想起家裡從小被寵壞,正在闖蕩娛樂圈被虐成渣渣的弟弟,頓覺晦氣。
許之夏将話說完隻覺十分快意,此時站在原地,猶如高傲的白天鵝一般,而下一秒,一陣掌風凜冽向她襲來。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晏辰,臉上一片茫然。
他居然要打她?!
晏辰的手高高揚起,看見她含淚的雙眸又有些不忍動作,最後隻得咬牙收回:“我不想在今天動武,保安呢,是吃幹飯的嗎,趕緊讓她滾。”
許之夏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便任由保安拉扯,跌跌撞撞往外走,全然沒有剛才的得意模樣。
戚絮冷冷看着這場鬧劇,事情發展到現在跟系統給的劇情相差無幾,兩人私情不假,她心中退婚念頭更勝。
晏辰朝她露出一個溫潤笑容,臉上沒有絲毫破綻:“小絮,這人故意挑撥你我之間的關系,實在太可惡。”
戚絮卻不吃他這一套,她轉身攔住保安的去路,看着許之夏眼中強壓的憤恨,淡淡嘲諷道。
“這訂婚宴非一天兩天商量便能辦的,期間你不去阻止,臨到頭了來演你侬我侬,真當我是任你們拿捏的冤大頭嗎?”
而後轉向晏辰,眼神蔑視至極:“相比可惡,你還更勝一籌,閣下不妨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幅既要又要的小人嘴臉。”
說完,她快走幾步将司儀手中兩人的婚書撕碎,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