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在一方小涼亭中,此處是個觀景的好位置,大好景色一覽無餘,看了隻覺心靈都被洗禮了一番。
但戚絮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來意:“不知管家可否知道戚家角落那窄門中曾發生過什麼事,導緻它廢棄至此。”
聞言石管家臉上閃過糾結,還是歎了口氣:“夫人和家主本想将這事瞞下去的,但你也長大了,有些事紙包不住火,算了,就當是我老糊塗了吧。”
這便是願意開口的意思了,戚絮心中一喜。
石管家娓娓道來:“那地方原是堆放雜物的,不知怎麼被小時的三少爺合了眼緣,寶貝得很,夫人便叫人來給好好修了一番,三少爺一直都很喜歡,不許别人踏入,直到你五歲生日那天,戚家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所有人都在大廳迎客。”
“未曾想一個打雜的仆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你和林家小姐打起來了,本以為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大家邊走邊笑着過去。”
說到這裡,石管家又是歎了一口氣。
“隻見那窄門大大開着,林小姐在小池裡不停掙紮,你站在一邊,無動于衷很是冷漠。”
接下來的事不用他說,戚絮也能猜到,至此原主被誣陷為殺人兇手,又因此事與父母姊妹離心。
至于為何笃定是誣陷,如果原主真的想殺人,如此重要的事,系統不會不把這段放在放在劇情中,當然,這一切都還隻是猜測,還需好好尋找證據才是。
可惜她現在還沒想起關于這段的隻言片語。
想到這裡,戚絮有些無奈,雖說系統将記憶給了她,但将近二十年的記憶可謂龐大冗雜,想要找出一段被掩埋已久的記憶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不管怎樣,也算是有方向了。
戚絮語中感謝:“多謝解答,日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使喚就是,算是酬謝。”
本想送點物件銀錢什麼的,奈何她現在身無分文,實在囊中羞澀。
聽了這話,石管家算是實實在在的驚訝到了。
戚絮見此模樣皺起眉頭,這是不相信她的話?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她答應過的事情從沒有食言的,正當她想證明一二時,又聽石管家說道:“四小姐不用這樣客氣,隻是我有些好奇,你不解釋一二嗎?”
戚絮反問:“那你相信林小姐是我所推嗎?”
未等他回答,戚絮又道:“父母信,姊妹信,旁人都信,方有鐵證如山才能自證清白,我無需浪費口舌辯解。”
石管家難得語塞,戚絮那話不是真的在問他,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管旁人信與不信,她都坦坦蕩蕩,更是不在意他人言論。
知她這樣通透,他微微一笑,也不說客套話,隻道:“那我就靜待水落石出之日了。”
這石管家看似好相與,實則口風很緊,想來也問不出其他什麼消息了,戚絮起身告辭:“往後直接叫我名字便是,時間不早了,這便不打擾石管家休息了。”
見她離開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聯想起她那番自證,石管家玩笑道:“你語中似是對家主他們有些怨怼。”
“我平等地記恨每一個不明是非曲直、張口就來的人。”戚絮頭也不回。
石管家:“你可知戚家地位,就是在豪門雲集的雲城也算是佼佼者,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和戚家扯上關系,攀附一二,你倒好,卻是記恨上了。”
戚絮轉身回道:“一塊内餡不知是何的香饽饽,看着隻覺如鲠在喉,吃了又怕當場暴斃,如此不中看不中用,誰想要?”
如此比喻,着實有些大膽了,而石管家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若說他先前玩笑隻是覺得戚絮同從前有所改變,一時興起罷了,現在卻是正色道。
“你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隻需忍耐片刻,收收銳氣服個軟,就算再不受寵,坐享其成也能一生無憂,這利遠遠大于弊,不妨再多想一想。”
戚絮站在庭院中央,身形修長,單薄但卻很有力量,隻見她神情認真地回道。
“君子使物,不為物使。”
石管家神色征愣。
戚絮這番,确是有些意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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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采光很好的地方,房間内彌漫着茶葉的清香,牆上挂着的幾幅名家真迹更是增添幾分韻味,但桌上的茶水直到放涼了都始終沒人去淺酌一口。
姜雁神色帶有些許癫狂,甚至激動地将桌上的茶水打翻。
這位曾經爆紅多時,現在仍餘熱不絕,被人稱為事業女強人的影後在此刻幾乎是有些神經質的重複:“她就是絮絮,她就是絮絮,我絕對不會認錯,峥鳴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