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我也算是同僚，有些話有些事不用那麼死闆，我也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待來日我必會好好報答你的。】

系統不想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隻覺核心燒得慌，瞬間下線了。

戚絮也不再多言，她剛才跳河并未給自己留有餘地，是真真放任自己于河水之中，須得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但她水性一向很好，要真到了最後一刻系統還不松口，她自己便會上岸的，大不了出個醜，無傷大雅。

經此一事，戚絮心中大概有了個底，系統不會放任她的死亡，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這便是現在最好的消息了。

戚絮幾乎脫力般地爬上岸，水珠滴滴嗒嗒地順着發尾往下落，就在她努力調整呼吸時，一雙白球鞋停在岸邊。

她下意識擡頭看，沈确那張在陽光下過分帥氣的臉一下闖進視線裡。

沈确眼神透出些許驚訝，似是沒想到她會在這裡，而後薄唇輕啟：“遊得開心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戚絮是落水，可惜遇上個“眼瞎”的。

她沒好氣地回道：“你下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沈确雙手插兜：“我可沒有這個愛好。”

戚絮擰了擰外套的水，隻覺渾身涼嗖嗖的，她不想再與這人耍嘴皮子，起身便想走。

沈确也不說話，慢悠悠跟在她後邊。

這奇特的組合引來不少視線，戚絮忍無可忍：“你跟着我做什麼？”

沈确從善如流的張嘴就來：“我這人從小就熱心腸，見不得别人受苦，更别說沈若就在對面包房裡，要讓她看見我對你見死不救，十天半個月都沒清靜了。”

說曹操曹操到，戚絮聽見一陣激動地呼喊聲，扭頭看去，沈若果然就在對面馬路上沖她招手，因着紅綠燈才沒過來。

若此刻推辭着實有些不識好歹了，況且自己也急需一個落腳處理一下。

戚絮很是恩怨分明：“那便多謝了。”

兩方彙合之後，沈若表情驚訝地問是怎麼回事，戚絮随口說了一句不小心掉下去罷了。

沈若皺着眉頭帶她進了包間，便催她趕快去洗浴換衣服，轉頭看見沈确沒骨頭似地癱在躺椅上。

“舅舅舅媽叫你來走個過場，你還真就隻露一面，下次我可不幫你打掩護了，你自己搞定。”

沈确敷衍地嗯了兩聲。

一看就沒認真聽，沈若心中不滿，本還想啰嗦兩句，就見戚絮已經收拾好出來了。

戚絮再次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覺無比心安，她拿出質量很好，十分防水的手機，表情認真：“我花了多少錢，你報給我，我馬上轉你。”

沈若豪邁揮手，示意她坐下來：“害，這些都是小錢，不用記在心上。”

戚絮還想說什麼，就聽沈确像是被吵醒了一樣，語調頗為慵懶：“就這些，還沒她一個包貴。”

手握兩萬餘額覺得自己已經很富了的戚絮：……

我跟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沈若卻渾然不覺，戚家在雲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她下意識覺得戚絮就算不受寵，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戚絮也就是心中發洩一二，她再次認真謝過後，便告辭說她還有要事處理，先走一步。

沈若一臉遺憾地想要送她出去，被再三禮貌推诿後才不情不願坐回原處，餘光瞧見鹹魚一樣的沈确，又忍不住唠叨：“你看看人家，多麼有禮貌，用詞還這麼有文化，跟她說話我感覺自己格調都高了，再看看你，我都不想說。”

沈确連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地開口：“說不定她就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呢，這我怎麼比得了。”

沈若隻覺他在胡言亂語，頭也不回地拎包走人，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離開時還是輕輕地關上了門。

不算明亮的包間裡，沈确翻了個身，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戚絮回了寝室，裡面空無一人，應該都去圖書館了，她拉開自己位置上的椅子坐下，神色疲倦地閉上眼，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腦中放慢放大。

而後停在姜雁突然抱住她的那一幕，便再也不動了。

戚絮不自覺地咬唇，這是她在思考事情的下意識動作。

她想的并非是窄門一事，而是姜雁幾乎氣音的一句耳語。

“絮絮，你終于回來了。”

回來。

是回戚家嗎？

還是回哪裡去？

戚絮不得而知，直到她推開姜雁時，無意掃到的那一眼。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十分荒誕的想法。

姜雁說的回來是指——

她從大越回到了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