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它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統不一樣。

——反問。

它為什麼叫01，為什麼要上課，為什麼要去服從命令做任務。

哦，原來是因為沒有自由啊。

01已經做好接受戚絮接下來各種問題的準備，但它這次沒有計算到的是。

“我知道了。”

戚絮隻有這麼一句回答。

她沒有在意01的反應，自顧自去沏茶。

前世那十幾年她都在拼命地活着，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她理解01，就如同理解沈确那樣。

一時間空氣安靜極了，一人一統就這麼自己幹自己的，自己想自己的。

看似毫無交流，但這一刻，他們的思想高度融洽，成為了彼此真正的盟友。

·

幾天悄然過去，戚絮跟着戚如歌去到她的住處，戚家這處太過顯眼，容易暴露身份。

她們要上節目這事隻跟戚家人提了一嘴，見姐妹倆難得在一起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隻道要把過年那幾天騰出來去戚老爺子那邊。

戚絮坐在沙發上，看着戚如歌在房子裡忙上忙下布置兩人住在一起的痕迹，一個穿着職業裝，看着很是幹練的女人在她對面，想必就是戚如歌的經紀人了。

“叫我水姐就行。”水姐看見戚絮時有些驚訝，而後微笑着伸出手，疑惑地問，“你就是如歌的妹妹？”

戚絮禮貌回握，将準備好的說辭道出：“我是戚如歌的遠方表妹，戚如歌的親妹有事來不了，我正好有空，就替她來了。”

戚絮因為兩場直播的原因在網上小爆過，加上又在南清上學，戚家人身份幾乎是擺在明面上了，所以才找了個借口遮掩。

水姐臉上的笑意都止不住了，戚絮會來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可比原來的組合好了不少，她心中已經想了千百個增熱度的手段：“台本你看了嗎？”

戚絮點頭，台本戚如歌幾天前就發給她了，裡面把每個環節和安排都寫得詳細極了，她覺得這不像是一個綜藝節目，更像是一場真人秀表演，隻是換了個形式罷了。

水姐更覺滿意，看着面前沉靜的小姑娘，她還是囑咐道：“後天錄制就開始了，不用太緊張，其實沒什麼難的。”

好不容易争取到這個資源，她當然會全程跟蹤，屆時網上的一些風向也會時刻注意到，當然這些就不用一一說明了。

她看了眼樓上還在收拾着的戚如歌，把音量放低了些：“如歌她這個人太直了，做事也有些沖動，到時候要是發生了什麼你直接攔就行，不要怕，我給你兜着。”

戚絮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戚如歌之所以黑大于紅，她那些在片場黑臉、耍大牌等等流出可謂功不可沒，觀衆不在意背後的真相，往往隻在意自己看到了什麼。

但話又說回來，在這幾次的相處中戚絮沒有怎麼發現戚如歌身上的這些“特質”，或許是因為她們互相都太禮貌了吧。

看得出來真的很不熟。

戚如歌收拾好了過來，面色如常熟練地聽水姐念叨。

水姐知道她是個什麼德行，也不再多說什麼，做了頓飯就走了。

飯桌上戚絮和戚如歌又是相對無言，給01都看膩了，在戚絮躺床上準備睡覺時，它蹦出來直言道：“我覺得你和戚如歌相處起來怪怪的。”

戚絮閉着眼，聲音很輕：“因為我們沒有把對方當成親人一樣對待。”

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可你們在血緣上确實是親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01有些不理解了。

戚絮沒有說話。

戚家人對原主也就是她曾經做過的一切，不論是有意還是無心，這确确實實是存在的，這是戚絮心中的一根刺，一道分界線。

但如果要她去跟戚峥鳴夫婦把事實說出，她也是做不到的，歸根結底，沒必要，用不着。

她在心中輕歎一口氣，托戚丞相的福，可能她這輩子都不知道何為親情，不過她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