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遠，戚絮拎着一杯奶茶來到一個廣場，她自己那杯在來的路上已經喝完了。

廣場正中央的巨大噴泉相當吸引人的目光，周圍都是高聳的商場，來來往往的人進出進入，繁華伴随着忙碌。

一隻卡其色戴着蝴蝶領結的玩偶熊正遊走在噴泉周圍，派發手裡的傳單。

微風吹過，一張傳單從熊粗大的手指中溜走，在空中搖搖晃晃行走着。

戚絮伸手截住它的去路，低頭看，是一家蛋糕店的宣傳單，圖片中的食物看着很好吃。

戚如歌摘下玩偶頭套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戚絮三言兩語解釋完，然後總結：“錢差不多夠了。”

戚如歌沒想到她還真的賺到錢了，還賺了這麼多，這哪是夠了，簡直可以讓她們小小潇灑一下了。

戚絮沒錯過她震驚的眼神，但沒有多作解釋，指了指她手裡的傳單問：“隻剩下這些了嗎？”

戚如歌點頭。

戚絮把奶茶給她，接着又拿過傳單，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因為長時間穿着玩偶服走動，戚如歌的臉頰泛紅，脖子上滿是汗水，她也不矯情，接過奶茶就近坐在噴泉邊。

戚絮沒有走多遠，考慮到現在天氣雖然不熱，但運動量超标還是挺難捱的，她讓跟拍跟着戚如歌休息就行。

跟拍覺得自己簡直是走了大運了，感動快要從眼睛裡溢出來。

戚如歌看着不遠處沒有一點不自在，甚至稱得上盡職盡責的戚絮，忽然道：“戚絮她，是怎麼賺到錢的？”

雖然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但她想要更詳細一點。

說起這個戚絮的跟拍就來勁兒了，他用一種主觀誇大贊揚的語氣事無巨細的一一道來。

“明明隻是十八九歲的年齡，但就是讓人很安心。”

不論在遊戲還是在現實都能暴殺一切的安心。

戚如歌跟拍無語凝噎，炫耀就炫耀吧，能不能不要專門對着他。

戚如歌的手不自覺握緊，曾經那個刁蠻任性的戚絮與現在這個穩重自持的戚絮漸漸重合，莫名的，她心中湧起一些酸澀。

對于這個最小的妹妹，她是有過寵愛與期待的，從恨鐵不成鋼到漠視，中間的時間并不長。

她從前總是想要那個喜歡抱着她腿喊姐姐撒嬌要這要那的小孩子長大一點，再長大一點，但現在她終于長大了，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欣慰了。

甚至有些——後悔。

是後悔嗎？戚如歌也不确定，她以為自己從來不會經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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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爽的商場大樓，白皎皎吃着甜點坐在皮質沙發上，肩膀上還搭着一條毯子，她咬着叉子神色恹恹，這個味道比起自己家裡的差多了。

白夜剛談完一單有了休息時間，他安慰道：“不喜歡就不吃了，哥哥再去給你買其它的。”

白皎皎放下叉子搖搖頭，餘光瞥見什麼，原本想說到話在喉嚨裡轉了個彎變成：“哥哥，那是如歌姐她們嗎？”

白夜看過去，一眼看見了噴泉旁邊的戚如歌幾人，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是她們。”

白皎皎白嫩的臉上滿是同情：“好可憐啊她們，我們要不要叫她們上來休息一下呀？”

白夜不免歎息，皎皎總是這麼善良，連欺負自己的人都能既往不咎。

“這不符合規定。”

聞言白皎皎隻能放棄這個想法，但還是積極出主意：“明明可以去做更好的，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費力不賺錢的工作呀。”

白夜摸了摸她的頭：“皎皎你還小，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面。”

白皎皎懵懵懂懂。

這邊在兄妹情深，他們的跟拍卻是一言難盡的對視一眼。

為了不錯過重要消息，他們隔些時間就會去看群裡消息，自然也看見戚絮跟拍發的。

這廂對比下來，白夜和白皎皎的話怎麼聽怎麼好笑，人家馬上就要走了，你們還擱這賺路費呢，還是同情同情自己吧。

說實話他們也想不明白這倆人是怎麼有底氣說這些話的，白夜這談一會兒歇一會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子哥來體驗生活來了。

白皎皎就更不用說了，從頭到尾沒有找工作的意思，就坐着吃吃喝喝了，這吃喝還是預支白夜的錢。

他們真的很懷疑這組最後能有錢拿嗎。

但吐槽歸吐槽，他們始終隻當個沉默的跟拍，牛馬打工人還是不要去碰嘉賓的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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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單慢慢歸零，戚絮跟着戚如歌去店裡領工錢，她坐在外面支着的為客人提供享用地方的遮陽傘下面，撐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看着過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