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聲音很快就像落入水中的石子,在寂靜的房間中沉入水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希米莉娅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項鍊,輕輕地抛入空中。項鍊似有所感的漂浮的降谷零上方二三十厘米的樣子,瞬間升起的屏障在他身上打上一層紅色的光影。
做好這一切,希米莉娅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握上了小麥色的手,輕輕的與他額頭相貼。感受着身旁小孩暖暖的體溫,緩緩地閉上雙眼,心中念訣。
再次睜眼。
已然是夢中的場景。
“居然在下雨嗎?”感覺到臉上的絲絲冰涼,希米莉娅下意識的擡手,果然再次感受到了雨點落入掌心的寒意,不禁蹙起了眉頭。
她讨厭下雨。
很巧合的是,與小零相遇之後,幾乎就沒下過雨。
和進入那個西瓜頭男孩的夢境中不同,她在小零的夢境中不會受到那麼大的限制。主要原因是因為Zero 對他的信任,不會讓她在他的夢境中會産生過大的排異反應。
保險起見,她又施展了一道咒語,保證自己不會被這個夢境中的人看見,她才大膽的走動起來。
憑借着某種直覺,或者說是心靈感應,很快便在一片草叢後面找到了和一群孩子呆在一塊的降谷零。
但他此刻的神情卻略顯緊張,絲毫沒有和小朋友們一塊玩的愉悅,反而用手扒拉着那群小朋友,試圖逃離這片喧嚣。
終于,他從人堆裡面擠了出來,飛快的朝着一個方向奔去。
觀察着他的神情,希米莉娅猜測這個夢境應該已經重複過很多回了。她什麼也沒做,靜靜的跟在降谷零身後飄。
唉,不飄根本跟不上。
畢竟zero終究還是夢境的主人,夢境的畫面在随着他的意念變化的。
“小山茶——!!!”
希米莉娅就打過預防針,小零的噩夢十有八九會和她有關,但真正聽到他卯足的力氣,發出絕望到嘶啞的喊叫時,她還是不由得愣住,虛拟的冰水,澆的她透骨的寒。
這次沒有選擇飄,而是腳着地的,她緩緩的,慢慢的,朝着降谷零站定的方向走去,逐漸縮短他們之間本就不長的距離。
但是越走進,她就越覺得心裡揪着痛。
很久沒有人為她發出聲嘶力竭的呐喊了。
她想知道,她迫切的想知道,是在什麼情況的虛拟幻想下,她可愛的小零會……如此絕望?
然而,當她自己适應了眼前刺眼的白之後,對于眼前的畫面,感到疑惑中摻雜着分外震驚。
他……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