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初晴,莫聞舟一夜未眠,淩晨時分又再推了一針止痛劑,才勉強入睡。
冉溪也跟着忙活了大半夜,被握在手機裡的振動鬧鐘擾了半醒,蹑手蹑腳地掀開被子,梳洗了一番,天才蒙蒙亮。
“冉小姐!”
蔣宇站在車邊,朝冉溪的方向招手大喊。
除了莫聞舟的安排,冉溪想不出有誰能夠做這樣周全的安排。
冉溪點點頭,坐進車裡,又接過了蔣宇遞過來的一張卡。
“什麼。”
“聞舟讓我給你的銀行卡,說是出門在外,還是得自己留着一張卡備用,密碼是冉小姐你的生日。”
“嗯。”
冉溪握着那張銀行卡,望向窗外,車子駛出,離文城市中心越來越遠,在文城呆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對這座城有了留戀。
冉溪趕回劇組,馬不停蹄地補拍了一場夜戲,等到收工已經是淩晨兩點。
“嫣然姐,你的快遞,到了兩天了。”
“好,謝謝。”
快遞單寫的是“小溪”,冉溪并沒有買過什麼東西,也從來不這樣署名。
伫立在房車前,冉溪拔了挽起頭發的一支筆,戳破了包裝,用手扒開。
“小溪,好久不見。”
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
冉溪呼吸一窒,握緊手中的筆,轉過身來,背後的房車外殼冰涼刺骨。
是羅斂。
他追到這裡了。
“你來幹什麼。”
冉溪巋然不動,脊背緊緊貼在後壁上,頭皮麻了半邊。
“怎麼,上次你們合起來擺了我一道,不允許我來興師問罪?”
羅斂陡然沉下了臉,肆意笑着,卻沒有笑意,眼神冰冷。
“這裡是劇組,你别亂來。”
冉溪深吸了口氣,掃了一眼周圍,隻遠處稀稀拉拉幾個人在拆卸設備。
天色昏暗,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我現在不會動你。”
羅斂攤攤手,半眯着眼,态度輕蔑看着冉溪。
“你的相好,給我演了一場好戲,監控、錄音、人證是一點不落下。給我扣上前科,還壓制住生意場上的局,不讓羅家沾染半點好,這些你作為枕邊人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