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傅言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好，許淼家族裡規矩多，他沒辦法解釋到位，而且傅言家裡也是差不多的，他隻是代勞一次。

“别生氣，這很正常，有些事情并不妨礙雖然是别人做，但是并不妨礙你是她的愛人。”

宋蘇州也明白了，有些禮數他從小沒受過，所以就是不懂，他做不好會沖撞了老人家，許淼就隻能找一個更懂禮數的人去配合她。

半個月有餘，許淼回來，宋蘇州在那裡看書，她本來想着要和宋蘇州道個歉，結婚這麼久了還沒有帶他回自己家族裡好好介紹介紹。

可是許淼一開口宋蘇州就拒絕了，他說不用，許淼就說好，那就不去。

他反而有點委屈，在那裡看書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突然就覺得這裡不适合他了，這裡很大，也很漂亮，古董典藏很多，她的一切看上去都那麼昂貴，包括她背後那個他看不見的家。

“許淼，之前我沒有失憶以前，你有沒有帶我回去你的家裡？”

“帶過啊，你也很喜歡那裡的。”

“那你的家族呢？那個有幾百人的家族，有沒有見過？”

許淼走過來看着他，她握着他的手說那裡規矩多，你會不自在的……

“是因為我不懂嗎？”

她有些吃驚，他怎麼突然為這個生氣，但還是哄着他，家族裡規矩多，家裡長輩格外注重規矩，他從來沒有進入過那樣的地方，有些事情不懂會被心直口快的大人講，她不一樣他會因此受挫。

“所以你是覺得我丢人，就不帶我去反而帶别人去嗎？”

她有點想笑，這是什麼邏輯。

“你是吃醋了嗎？現在能證明你也愛我嗎？”

“不能，這隻是你不愛我的證明！你要是在意我，就不會帶他去而不帶我去。”

真是沒得講，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許淼便說好，明天……不，今天帶你去！

“我有點難受，還不想去。”

“好，等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再去。”

那天終究沒有讓人等太長的時間，宋蘇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他就感覺回到了過去的過去，和許淼說得一樣，族裡長輩多，他總是有些膽怯。

許淼也不想給他太多壓力，隻是怕他失禮，還是給他講了，禮品要怎麼選，進門要怎麼進，長輩要怎麼問候，吃飯要坐哪裡，怎麼吃，有哪些事情不能問，長輩問問題時該當如何……

他真的不知道許淼怎麼會的各種技能，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能遊刃有餘地回複長輩問話，并且捎帶他的那份……

許淼是家族裡的人，她按照規矩要去祠堂裡祭拜祖先，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他那邊就出了事。

人家說了一句她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人，不該下嫁，從來沒這樣的規矩！

他說得算委婉的，他不懂得這些，從一開始就融不進去，許淼也知道，但是她不能講得太多，習慣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過來的，雖她家裡人對宋蘇州十分滿意，卻不敢帶回來給長輩們仔細相看……

回去的時候她就誇宋蘇州表現的很棒了，家裡老古董多，有些人輩分大了，把規矩看得比命都重要，有些時候卻也非得有這樣的人存在，不然那麼一大群人，怎麼凝聚起來呢！

宋蘇州一直在想那個小孩子對他講，問他認不認識傅言，他和許淼很般配，小孩子還小，不知道她們才是一對。

“許淼，你愛我什麼？”

這個問題把她難住了，她也不能問宋蘇州他愛她什麼，因為他把她忘記了。

“愛你長得好看又有才”

“那我要是不好看了也不有才了你會愛我嗎？”

許淼那時候在忙手裡的東西，她總是做事情時很認真，可惜宋蘇州現在才發覺。

“會愛的，隻要你是宋蘇州，我就會愛你，那麻煩宋教授能不能先去喂喂貓呢？我有個急事。”

沒等宋蘇州離開傅言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他們兩個在讨論他不懂的領悟，兩個人如此的般配，如此得懂得對方的意思，他從來沒覺得。

人生更是意外，他意外看見了傅言的一個禮品盒，裡面是一條項鍊，還有一張賀卡，給許淼的……

他還說是當作生日禮物送給許淼，沒想到宋蘇州就問他是不是愛許淼。

他不能否認，當然，也不能說是。

“對不起，但是你要相信，這是秘密，她不會愛我，我也不會越界。”

“我當然相信你，不然你早就有機會了。”

兩個人沉默很久，傅言先開口，讓他替自己保守這個秘密。

宋蘇州也覺得很難過，他也想過和許淼在一起，很幸福，也許哪一天他就再次愛上許淼了，可是還沒有，他不想拖累許淼，讓她被别人講自己嫁了一個八字不合還不懂禮的人，他為什麼不想着改變？宋蘇州沒辦法适應那種環境，他雖然在他的領域是個天才，可是在她這裡，他隻是個需要被呵護的小孩子。

他很享受，但是他很愧疚。

許淼在聽到宋蘇州說要離婚的時候，還在自己的書房裡翻找資料，她沒有質問為什麼，也沒有說宋蘇州幼稚，隻是放下書，然後走到他的面前，把她的外套蓋在他的腿上，問了句能談談嗎？

“我不想談，我可以淨身出戶”

“那可能不行，這座宅院留給你，财産要分好，如果你堅持，我們明天去離婚好嗎？”

“好”

許淼知道他的想法，也許并不隻是這一件事情才讓他有了離婚的打算，畢竟之前他再害怕自己害怕這個他并不知道的未來他也是先接受了的，并且想和她好好的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