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家光就是在這樣的溫馨畫面中推開家門,撐着矮牆,一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神情深沉,“奈奈,我,從時間的盡頭歸來了。”
“呀——老公,太帥氣了!”沢田奈奈非常少女感地捧着臉小小尖叫一聲,“歡迎回來~绮羅,這是爸爸哦,我們的一家之主,家光爸爸!”
绮羅擡頭看着這個陌生男人,注意到奈奈媽媽的表現不像是驚慌,才把原本按在腰包上的手藏到背後,擡另一隻手拉了拉媽媽的袖子,“媽媽,爸爸是什麼?”
是媽媽的武士嗎。
“爸爸,唔,該怎麼跟绮羅解釋呢。”沢田奈奈忽然想起來,阿綱隻告訴了绮羅她是媽媽,以绮羅缺乏嘗試的程度,很難不懷疑绮羅壓根不理解其中的含義,單純把“媽媽”這個詞當作是稱呼。
“解釋起來稍微需要一些時間,我們晚上學習的時候再解釋怎麼樣?現在的話,绮羅你隻需要知道這是阿綱和你的爸爸,我的丈夫,我們是一家人。”沢田奈奈摸摸绮羅的頭,稍一用力把她推到沢田家光面前,“來,绮羅,叫一聲爸爸吧。”
沢田家光很高很高,在她身前站住時投下來的陰影能夠完全籠罩住她,绮羅要使勁仰着頭才能看全這個男人的表情。
這個男人掃過她的目光以及周身危險的氣息很難讓她不警覺,哪怕他現在是笑呵呵的,在绮羅的眼裡跟暫時蟄伏起來的兇獸沒有區别,她現在打不過。
“爸爸。”聽從媽媽的話,她毫無波瀾地開口。
沢田家光俯身,擡手卡住绮羅的腋下,輕輕松松把她舉起來,到達能夠平視她的高度,“這就是奈奈你想收養的绮羅嗎,還真是可愛,哦哦,眼睛也像星星一樣閃閃發亮,一定是星星送到我們家的女兒吧!”
明明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開心,他對她的态度和奈奈媽媽還有大将完全不一樣,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绮羅有點想回頭去看奈奈媽媽,但不知為何,直覺在阻止她,或許說出來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绮羅又叫了一聲爸爸,沢田家光又舉着她轉了個圈,“真好啊,我也有可愛的女兒了,這個家一定會變得更熱鬧,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喜事,等到回去一定要請同事吃飯!”
“老公,要把绮羅放下來啦,绮羅有沒有覺得頭暈?”沢田奈奈在一旁關切地問,绮羅搖搖頭,被放下來之後立刻跑回奈奈媽媽身邊把她的手臂抱在懷裡,“媽媽,不暈。”
她抽了抽鼻子,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是媽媽左手抱住的一大束花朵。
嗯……會給媽媽送花朵,爸爸應該是好人吧。
是好人吧?
既然沢田家光回來,之前計劃好的購置衣服的安排立刻被換成了為绮羅辦理戶籍,但并沒有去區役所,沢田家光帶着他們離開并盛町,前往東京,好在離得并沒有那麼遠。
“回來的路上剛好問過了解這方面的朋友,他說绮羅的情況特殊,沒有出生信息,又不是孤兒院的孩子,直接去的話沒有辦法辦理戶籍,所以拜托了我朋友,今天要去給绮羅做一套檢查,補辦一些證件。”到了路上沢田家光才想起來把情況說明,還不忘先為她打預防針,“绮羅,待會會有很多叔叔阿姨給你做檢查,他們不會傷害你,别害怕别害怕。”
“老公想得好周全,警察小姐完全沒有提到這些呢,咦,還是我忘記了?”沢田奈奈在一旁補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檢查,但是绮羅如果害怕的話,就喊媽媽吧,媽媽會在你身邊的。”
“媽媽,我不會害怕。”绮羅雙手捧着奈奈媽媽為她買的小水壺吸了一大口水,表情嚴肅,“我要守護大将,我不會害怕。”
“大将?”沢田家光撓撓後腦勺,“大将是誰,奈奈你嗎?”
沢田奈奈從旁解釋,“是阿綱啦,绮羅很喜歡武士道,所以在阿綱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就把阿綱當做了主公,還有一把專門屬于自己的短刀呢,绮羅把它看得也很重,和阿綱一樣,對吧,绮羅?”
绮羅搖搖頭,繃着小臉否定,“大将比刀更重要。”
她可是賭上性命都要守護大将的,就算刀斷人亡,也在所不惜。
“原來是和阿綱一起玩的戰國遊戲,聽起來相當熱血,绮羅,回去之後也帶上我一個吧!”沢田家光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好久不見阿綱,居然都能當主公了,真不愧是我的兒子啊。”
“爸爸也要向大将投誠?”绮羅審視着對面的男人,“爸爸很強,能保護大将,我投贊成票。”
還不等沢田家光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立刻補上,“大将有一票否決權。”
“家臣不能幫主公做決定。”她擡手比了個叉。
這是最近跟着媽媽看電視劇的時候學到的。
“哎——?那看來還要回去誠心誠意地向阿綱主公投簡曆,接下來的時間我得想想,怎麼能讓阿綱主公接受新家臣了。”沢田家光開始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