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沅沅回抱住她,愧疚道:“湛湛,你身上都淋濕了,若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下次不許再這麼過來了,不然我就不給你分享話本了。”
商翕失笑:“好,我隻是外衣濕了些,安心吧,無大礙的。”
“嗯,那便好。”
哭聲一停,楊沅沅這話匣子便打開了:
“湛湛,你是不知道院長這老頭有多過分。”
“院長責罵你了吧?”
“嗯,他責罵了我足足快兩個時辰,我眼淚都流幹了他也沒歇一口氣,你說這難道不過分嘛。”
商翕附和她:“嗯,的确是過分了些。”
“院長怎麼着也要歇會嘛。”
“就是。”
“不對啊,湛湛,你怎麼幫院長說話呢,你到底是誰那邊的。”
……
兩人說笑着往回走,沉悶地氛圍消散許多。
因着兩人舍房間隔些距離,商翕先陪着楊沅沅回了她的舍房,又安撫寬慰她一番後,自己才打着傘回了自己舍房。
小滿見她濕着衣裳回來,憂心如焚,服侍着她沐浴換衣後才作罷。
這一忙活,已将至晌午。
小滿去膳房給她準備午膳,出門前方想起一件事,她回禀道:“公主,一個時辰前奴婢在路上遇到了陳大人,他托奴婢将這些書冊轉交給您,說是您喜歡的。”
說着,她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幾本書冊。
商翕看過去,颔首:“好,我知道了。”
疾風暴雨不止,焦雷劈裂了書院好幾株大樹,為衆學子安危着想,書院臨時決定今日休假一日,雨勢未停,衆學子隻得待在舍房不得外出。
商翕聽聞此話後,便一直待在舍房内,閑暇時捧了陳松玉送來的書翻看了一會。
近日暮,雨才有了停歇之勢,商翕挂念楊沅沅便趁此又去尋了她一趟,晚膳亦是陪着楊沅沅一同用的。
再回舍房時,天色已暗,一開房門就見蔺煦自個秉燭于桌前提筆寫字。
“身子不舒服?”蔺煦忽而一問。
商翕一愣:“為何這般問?”
蔺煦用筆杆敲了敲桌上放着的那個藥瓶。
商翕明白過來,解釋道:“這是松玉哥哥給的,昨日我借身子不适之由出堂去見你,他擔心,所以今日給了我這藥。”
聞言,蔺煦握筆動作一頓,掃了桌上一眼,再問:
“這些書呢?”
“也是今日松玉哥哥給的啊。”
“手中傘呢?”
商翕覺他問得古怪,将手中傘置下,回道:“今日去尋表姐時,松玉哥哥連藥一同給我的。”
蔺煦此刻隻覺這屋内之物一件比一件礙眼,心裡有莫名煩躁上湧,他撂下筆,語氣夾雜着諷意:“你左一句松玉哥哥,右一句松玉哥哥的,難不成是喜歡他?”
“蔺煦,松玉哥哥于我而言如同兄長,你莫要胡說!”商翕立刻回他,越發覺得他今日有些古怪。
“兄長?”蔺煦似笑非笑道:“你将他當兄長,他可未必将你當妹妹。”
他起身走近她,語氣戲谑:“他想的可未必是所謂的兄妹之情,懂了麼,公主殿下。”
商翕聽出他話中深意:“蔺煦,休要妄言,此事不是你想的這般。”
蔺煦挑眉:“打個賭?”
“我不跟你賭這個。”商翕毫不猶豫地回絕。
蔺煦不依她:“這可由不得你。”
“上回由你立賭,這回怎麼說也該輪到我了。”
他彎唇:“我們就賭,陳松玉對你究竟是不是兄妹之情。”
“蔺煦!”商翕滿心不情願:“由你立賭可以,但不能是這個,你再換個其他的。”
“不換,我就賭這個。”蔺煦堅決。
見商翕嘴角下撇,眉心緊蹙,圓溜溜的杏眼含着薄怒,就差沒将“煩人”兩個字寫臉上了。
蔺煦嘲弄道:“你不敢賭,難不成是因為你心底其實也認為我說的是對的?”
“我沒有,”商翕辯駁道:“我隻是不想用身邊的人跟你打賭。”
“是怕我會殺了他?”蔺煦冷笑。
商翕沉默不語。
蔺煦語氣轉狠:“你若不答應打這個賭,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你!”商翕終是妥協:“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先知道你若赢了想要什麼。”
“親我。”蔺煦脫口而出。
商翕臉一熱:“為何又是這個?”
蔺煦玩味道:“為何不能是這個,你親都親過了,怕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商翕竟覺莫名有些道理。
她道:“我若是赢了,你今後不能再拿我身邊的人打賭,此外,還要告訴我你身上那枚仙鶴玉墜之事。”
蔺煦沒料到她居然還記得那塊仙鶴玉墜。
“一個賭換兩件事,公主這是一點兒也不願吃虧啊。”他打趣她。
商翕微揚腦袋:“你就說願不願吧?”
蔺煦笑出聲:“成啊,賭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