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楊沅沅心裡的狐疑打消了少許。
楊沅沅:“當真是因為這個?”
商翕點着頭:“當真,不然還能有什麼事呢。”
“快,表姐,我們提前慶祝新年,今日定是要盡興的。”她有意岔開話頭。
在商翕催促下,楊沅沅暫壓下疑慮将手中酒盞的酒飲下,拍桌而起:“好!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一盞接一盞的醉仙釀入肚,夜色也随之加深,醉仙樓内隻餘一間雅間内依舊燃着燭光,裡頭時不時傳來兩位少女歡快清亮的笑鬧聲。
“二位公子,前方雅間便是了。”
兩道高大颀長身影拐過樓梯口直徑往燃着燭火的雅間快步走去。
“吱呀”一聲,雅間的門被從外打開,兩道身影步入,一眼望去,雅間内杯盤狼藉,與内室相隔的偌大屏風上隐隐綽綽映出兩道纖弱身影。
攜着寒涼夜露的錦衣少年擡腳繞過屏風,直直走近軟椅上抱着酒壺似睡非睡的少女。
“湛湛。”蔺煦放輕腳步,取走商翕懷中的酒壺掂量了一下,已經空了。
他半蹲下身,一瞬不瞬地凝着軟椅上的少女,因着酒意上湧,商翕雪白的臉頰染上绯紅,平添了幾分往日沒有的媚動。
蔺煦輕柔地捧過她的臉,指腹在她臉頰若有若無地摩挲了兩下,語調飽含無限溫情:“湛湛。”
“……嗯。”商翕下意識應了他,眼睫輕輕顫動,好一會才緩緩睜開眼。
迷離間,商翕隻覺自己好似捕捉到了一張熟悉的面龐,與記憶裡那兇巴巴的模樣不同,此刻她眼中見到的他滿眼柔情,眉宇間不見一絲冷厲之色。
她本能地朝眼前所見伸手,指尖觸上對方朦胧的眉眼,一路往下,撫過鼻梁、薄唇、下巴、喉結……
“嗯……”商翕低喃:“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蔺煦任她在自己身上摸着,直到她指尖停頓在他喉結位置,觸感冰涼細嫩,他眸光微動,問她:“像誰?”
商翕怔怔盯着指尖觸摸之處,沒有答他的話。
少女帶着醉意的目光太過直白,蔺煦喉結滾動了一下,剛要去握她的手,忽地,眼前籠上一層陰影,少女傾撲而來,伴随一股濃郁的酒香與梨花香,他下意識摟住她的腰肢欲将她接入懷中,未料,脖間傳來的陌生觸感令他心神一震。
商翕咬住他的喉結,使了些力,含有懲罰意味。
蔺煦僵直了身子,一動都不敢動,聲音盡數卡在喉間,就連呼吸似乎也被她咬住。
靜默一會,商翕終于松了口,埋在他衣襟含含糊糊道:“蔺煦……壞人……”
蔺煦這才得以喘息了幾下,猶能感受到方才喉結被唇齒貼磨的感覺,他緩了緩心神,擁住懷中的嬌小身子,輕輕笑道:“嗯,我是壞人。”
“那湛湛喜歡蔺煦這個壞人嗎?”他慣來會得寸進尺。
許是酒意上頭,商翕竟也依着他道:“嗯,喜歡。”
蔺煦眉梢霎時蘊滿雀躍,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商翕口中聽到喜歡他。
似是感受到他此刻的歡喜,商翕在他懷中仰着腦袋看他,笑意盈盈,唇邊梨渦綻放。
蔺煦看得心頭一陣酥麻,低頸銜住了她的唇瓣,熟稔地吮咬、碾轉,再撬開貝齒滑入勾纏,将她口中的酒香全數奪了個幹淨。
空氣被掠奪剝離,商翕憋得小臉通紅,身子發軟,抓住他衣襟的手逐漸收緊,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氣時,蔺煦方依依不舍地退離開。
他用指腹反複撫摸着商翕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低啞道:“湛湛,今日喝了多少酒?”
商翕被他親得迷糊了好一陣才回過神,她軟着身子靠在他身上,伸出三根手指答道:“不多,兩杯而已。”
蔺煦無奈笑了笑,抓握住她伸出的手啄吻:“今日為何喝酒?”
他清楚,在外頭商翕往往有自己要守的規矩。
聞言,商翕将目光落在他臉上,轉而問他:“這些天你去哪了?”
蔺煦垂眸回視她:“有些要事需我親自處理,所以耽誤了些時日,今夜才回來。”
商翕悶悶“哦”了一聲。
察覺到她情緒低落,蔺煦抵着她的額頭道:“我這麼久沒來見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沒有生氣,”商翕糾正道:“是擔心,擔心你會出事。”
聽她這麼一說,蔺煦便知她應當對甯國公府之事有所耳聞。
“别擔心,”他安撫道:“無論甯國公府出了何事,你隻需記住我一定不會有事的,知道嗎?”
商翕點了下頭:“知道的,你……不一樣。”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蔺煦挑眉一笑,偏頭貼近她耳畔,認真又戲谑道:“所以,你來喝酒是因為想我了?”
溫熱氣息拂過耳邊帶來絲絲癢意,商翕縮了下脖子,下巴支在他肩頭,神思漸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蔺煦仍未聽到她的回答,本想再說些什麼,豈料,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聽耳邊響起一道清淺含笑的嗓音:“對啊,想你了。”
蔺煦頓時将她抱得更緊,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梨花香氣,閉上眼,沉聲道:“我也想你了。”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