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午後,她便準備為巫婵溫養心脈。
巫婵早早脫掉了外衫,隻穿一件抹胸和小衣,盤腿坐在暖玉床上。
楚搖光半跪在床上,以靈氣凝成冰針,依次紮入她的周身大穴。
若有若無的清香萦繞在她的鼻尖,入目便是巫婵的肌膚。
抹胸松松垮垮地挂在巫婵的脖頸上,隻淺淺包裹住胸腹,露出大片玉一樣的肌膚。
抹胸細細的線在她削瘦的脊背和淺淺的腰窩處交錯,烏發雪膚,形成了内斂又極具沖擊力的美。
光線昏惑,暗香浮動,楚搖光的臉慢慢暈染開了一抹紅,她紮好了針,連忙閉上眼,不敢去看巫婵玲珑的曲線。
她将手掌貼到巫婵的背上,感受着細膩溫暖的觸感,抽出一絲靈氣,小心翼翼地讓這縷靈氣遊轉在巫婵的經脈。
就算是閉上了眼,她也能聞到巫婵身上特有的氣息,感受到她輕微的呼吸,起伏的脊背。
楚搖光的心跳漸漸亂如擂鼓,鼻尖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管為巫婵溫養過多少次心脈,每每到了肌膚相親的時刻,她總會緊張得手腳發麻,不知所以。
既渴望更多的接觸,又羞怯于這樣的接觸,在矛盾的左右搖擺中,她心神大亂。
反觀巫婵,一直都淡然自若,隻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治療,從未往情和愛的方向想過。
楚搖光不禁唾棄自己心中見不得人的欲念。
靈氣在巫婵體内運轉兩個大周天,治療終于結束了。
楚搖光松了一口氣,連忙從床帏中退出來。
“阿婵,你快穿好衣服,我出去走走。”
“嗯,我也有點困了,先睡一會兒。”
“好。”
待楚搖光的氣息從屋内消失,躺在床上的巫婵緩緩睜開了眼,走下了床。
一縷黑氣在她的身邊凝聚起來。
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響起:“巫婵,你說要破了楚搖光的無情道,讓正道這幫小人白忙活一場,才和她虛與委蛇的,現在她都不是那個什麼天道之女了,你怎麼不直接殺了她?你走了五年,魔界有很多事等着你處理呢。”
巫婵不語,長而黑的睫毛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小片陰影,暗藏了令人心驚膽寒的瘋魔之色。
少頃,等不到她的回複,黑氣急得在房間裡上蹿下跳:“你不會因為她長得合你心意,就舍不得殺了她吧?”
巫婵的腦子裡,自然而然地浮現出楚搖光的容貌來。
楚搖光給人的第一印象,永遠是英氣勃發的鮮活。
她身姿高挑,松形鶴骨,總愛穿一身細麻做的黑衣,挂一柄飛彩凝輝的長劍。
哪怕有衣物的遮擋,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來,她身材緊實勻稱,矯健有力。
像一頭豹子。
打眼看去,她不像一個悲天憫人的神女,更像一個意氣風發,潇灑肆意的俠客。
第一眼的驚豔過後,才能注意到她同樣優越的容顔。
一張臉姝豔明媚,眼如桃花,唇似朱點,看向巫婵時,總會流露出真摯而燦爛的笑。
巫婵一時走了神。
黑氣喊了她一聲:“巫婵!”
巫婵這才回過神,冷淡地應道:“嗯。”
離開了楚搖光,她的話少得可憐。
黑氣早就習慣了她的惜字如金,語速飛快地問:“我說,你要是喜歡她的臉,不然用攝魂術控制這丫頭,把她帶回魔界,當個小玩意兒養着算了。一個二十出頭的毛丫頭,你一直陪她玩,總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哈?”
“閉嘴。”巫婵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冷硬的字來。
她神情不悅,黑氣不敢再出聲造次,漸漸消散,退下去了。
臨走前,她嘟囔了一聲:“不會真的動心了吧……她?鬼見愁?動心了?”
巫婵聽着這聲嘟囔,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