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采訪地點,溫和明用盡三寸不爛之舌,都沒能扭轉乾坤、洗脫冤屈,愣生生頂着一腦門子飛雪幽怨地目送蘇淩絕塵而去,隔壁的門冷血無情地隔絕了蘇淩的背影。
“我看起來難道很像那種葷素不忌、風流濫情的花心大蘿蔔嗎?”
在鐘巧珩十分核善的目光中,溫和明短暫地從“委屈小媳婦”的狀态中找回了一點腦子,想起來他面前這位也是月抛型乃至日抛型的“花心大蘿蔔”。
一個堂堂老總,活成這等憋屈模樣,還要看這姑奶奶臉色,可真是倒反天罡,更何況他說的都是事實……等等,倒也不是事實。
“行,是我說錯了,你都沒跟人走過心動過情,哪兒來的花心濫情?”
鐘巧珩微笑着點了點頭:“老闆,雖然我業務能力不行,思想品德也不行,但是我寫辭呈的速度十分具備專業素養。”
溫和明:“……”誰家特助做成這動不動要炒老闆鱿魚的嚣張模樣?誰家老闆做成他這毫無威嚴的畏縮模樣?
“行了,你老闆已經夠冤了,别跟我這兒挑字眼了,”溫和明看了一眼自己這屋,采訪的設備布置已經快完成了,“你說這情況怎麼辦?”
鐘巧珩覺得自己大概是上輩子欠溫和明的,這輩子不僅要給他當牛馬還要兼職私人感情助理,關鍵是她自己都沒談過,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她勉強從自己腦海中那些年輕時期進修過的各類小說劇集中緊急扒拉出來為數不多的霸總系列,其中去掉帶球跑去掉□□帝國去掉渣賤狗血等等一系列,對着寥寥無幾的印象束手無策——
畢竟誰家霸總文學也沒有過驗霸總身這一段,這又不是什麼能夠驗明守宮砂的武俠仙俠世界。
在溫和明幽怨且期盼的注視下,鐘巧珩幹巴巴地說道:“都二十一世紀了,您要不對蘇淩旁敲側擊一下,勸他放棄處子情結吧。”
溫和明:“……”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自證都算了,畢竟生活不是法律,誰質疑誰舉證、疑罪從無的條款和人際交往不是一回事,他委屈點就委屈點。哪有人把鍋粘在自己頭上的?
“明明是他無理取鬧,疑心冤枉,憑什麼是我咽下這啞巴虧?我還沒質疑盤問他呢。”智者不入愛河,溫和明現在感覺這句話真他大爺的真理,他哪筆單子有過這麼百口莫辯?
鐘巧珩撿起自己看樂子的笑容,悠悠地給老闆“排憂解難”:“第一,是您追他,您的終極目标是要讓這事在您追求他的過程中負面影響降到最低,相比而言您是否清白并不重要。
第二,蘇淩的終極目标是事業,顯然您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且他對您目前并無感情傾向。您如果質疑盤問蘇淩隻會讓他莫名其妙,讓自己進一步出局,且我個人覺得您對于這個結果并不看重。
第三,要怪就怪您自己長了一張花心臉吧,還有,對于蘇淩這種比較包容真誠的人來說,您還是反思一下為什麼這麼久在蘇淩那兒都沒有人品保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