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孫盯着劉徹,默了默:“難道是因為扶光散盡修為,所以瀛主大怒,要與天帝和酆都大帝決一死戰?三皇開戰,危及凡人?”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射在劉徹身上。
劉徹:“!!!”怎麼回事,就這麼一會兒,他就成了危害三界的罪人了?上次背這種鍋的,還是那個姓蘇名妲己的女人呐!
劉徹咽了口唾沫,他對金王孫道:“至遊仙人,真的沒辦法聯系姐姐了嗎?若徹親自向姐姐陳情,或許能勸姐姐回心轉意。”
暗處的導演系統:“……我去,他怎麼叫得這麼順口?!”
挽波亦掌不住笑出聲:“正常,正常。”
金王孫還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陛下不妨一試。”
劉徹大喜,忙命人布下祭壇。他便成了史上邊祝禱邊觀影的第一人。隻見他說着說着,便又沉浸在情節中,突然回過神,又開始念念有詞。王娡眼見如此,也跟着加入,接着更多人都跟着祈禱。到最後,整個未央宮都洋溢着哀求聲。
導演系統:“……這個任務到底是怎麼做成這樣的!都這樣了,咱還繼續放嗎?”
挽波挑眉:“放,當然要放。豈不聞‘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天幕中,卓文君與東方朔猶豫後,決心響應衛青的号召,三人共同施法引黃泉水入五雲洞,折返陰間。
然而一入地府,沒了紅光襄助,僅憑他們的道行,要控制黃泉安穩地回到河道,還是太過勉強。
東方朔大喊:“怎麼着!上頭坐視不理,下面也沒人管嗎!”
遠遠有人聲傳來:“誰說的,有人管,有人管的!”
來人一身勁裝,戴着面具,藏頭露尾,令人懷疑。卓文君正待詢問,豈料來人擡手就是皇皇烈焰,瞬間為大家卸下了兩成壓力。這樣的神光,應是正道無疑。
三人都不由長舒一口氣。卓文君道:“多謝仙長援手,請教高姓大名?”
來人笑道:“無名小卒,不足挂齒。先送黃泉歸去為重。”
衛青等點頭稱是。衛青與東方朔均傷得不輕,因而由他們來牽引水流方向,而卓文君則與面具男負責承載後方水洪流。
四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将黃泉平安送回。他們相視一笑,正欲離去時,異變突現。虛空中伸出一隻巨手,一把将衛青與東方朔攥住。
卓文君大驚:“不好,是酆都大帝,快走!”
她身姿翩然,卻還是晚了一步,來人的另一隻手如山嶽一般,頃刻将她壓在地上。
唯有面具男念動法決,身形火光一閃,須臾消失不見。
趕來的陰兵怒道:“焰影分身,炎帝一脈?”
另一陰兵咬牙:“是劉季!這個混賬,居然還敢來!追!”
而空中,酆都大帝卻道:“随他去吧。正好為朕向瀛主帶信。放人不難,她親自來贖!”
天幕下,大漢君臣大眼瞪小眼。劉徹半晌方開口:“劉季?高祖皇帝?”
張湯道:“相傳高祖皇帝乃赤帝子,果然是真!”
人群又喧嘩起來,原來劉家真的有天神血脈,難怪可以坐擁天下。他們為這樣的王朝效勞,是不是也有機會雞犬升天?
衆人浮想聯翩,唯有劉據始終記挂母親,本以為能在天幕中看到母親的去向,可驚吓是一波接一波,卻連半個娘的影子也未看見。
眼看如今舅父也身陷囹圄,他看向金王孫:“至遊仙人,您不是說我的母親與表兄,亦是元神出竅,為何迄今寶珠中都未顯現她們的身形?”
金王孫一怔,直到此刻,他才回過神。他們從趙信城回長安,路上就耗了數月時光。而天幕中的打鬥看起來不過幾日光景。
金王孫恍然:“難道,這寶珠展現的是過去發生之事?!”
衆人聞言,皆呆若木雞。
導演系統:“……現在才反應過來,真傻。”
在終于鬧明白後,大夥都松了口氣,接着就面臨極為尴尬的情形 ,這祭壇還擺嗎?
劉徹一咬牙,當然要擺!
他對王娡道:“母後,您身子不适,還請回宮休息,這裡有兒子就夠了。朕派去接姐姐們的人,很快就會歸來。”
王娡卻擺擺手:“不,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她的眼神依舊定在金王孫身上,金王孫長歎一聲:“也好。待挽波歸來,你的病或許還有轉機。”
劉徹心念一動,果然不再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