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力則看着朱讓與陸則，她們有如天各一方，隔開至少三四個身位的距離：“朱讓，你坐得也離陸則，太遠些了吧？”

朱讓歎了口氣，鎮重程度簡直是她上台演講，訴說那些演講稿：“程力，我應是無法再與陸則做朋友的。”

在梧種大陸人眼裡，除去那些物質财富，友人與師長

——亦是要列入财産範圍内的。

而陸謹，賠出去了全部家産。

但凡這些關系，有那麼一兩分重歸于好的可能，都不能算是全部家産。

“矛盾這麼大的嗎？”花璃不解看向二者。

花璃試圖勸阻：“不，朱讓，你再考慮考慮。這種話，怎麼能随便說出口！”

“還好，這裡就我們幾個。”花璃讪笑。“作不得數。”

朱讓：“作得了數又如何？你以為我是一時興起，或者氣話嗎，花璃？”

秦家。

“你太讓我失望了，母親。”秦羽滿目失望。

雨淅淅瀝瀝地下。

秦羽聲音很輕，心情卻是無比沉重：“一直給我用常态種流珠鳳花，增強體内火屬性……”

“本來我就覺得很奇怪，就那麼一點火屬性能量，以神獸适應性之強，再厭火也不至于因此生理不适，還總在修煉中跟我鬧的！”

秦為後閃過一分不易察覺的吃驚，其不善藥理，一時沒理解，跟上秦羽說話思路：什麼流珠鳳花？

秦羽：“原來是利用流珠鳳花上那一絲，僞鳳氣息。引起水火鳳凰本能仇視對方的心理。”

“我真沒想到你對我這麼狠，就為了逼我鳳凰涅槃，讓你好在涅槃後

——在我最虛弱的時候

——拆分賣女兒！”

秦家衆人聞言，一時退得離秦為後更遠，望向其的目光中，或吃驚，或恐懼，還有出于從衆心理後退，但沒搞清楚狀況的懵。

友人與師長，是要列入财産範圍内的。

可人口買賣，是禁止的。

“奇迹之星，不，程力到底對你說了什麼？”秦為後深吸口氣，她鬓發濕漉漉粘連在側臉處。

白衣青年聞言，開始沖秦為後搖頭，眼神示意她不要将那些說出去。

秦為後：“我此前，确實是與藥師堂，以及司馬家談過一筆生意。但那何談是人口買賣，僅僅是一滴涅槃後的精血，與幾根羽毛。”

“從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取幾片葉子，難道就算是把這樹賣了嗎？”

“墨城。”秦為後話音未落，紫鳳凰便振翅從秦羽肩上作起飛勢，它朝天短促鳴了一聲，随即鳥鳴聲此起彼伏。

一大批鳥兒，正冒雨朝此處趕來。

秦為後知道它在警告自己，不要說謊：“望星學院已經開始供不應求，我們缺少優秀的教師。”

“所以，你就想着開源，賣女兒了！”秦羽了然，“難怪明知那顧禾待不長久，還讓她進望星學院教學。”

“我還以為是為了激起學生上進心，才故意安排，讓這位顧家人進來的。”秦羽嘴上笑容泛着抹苦。

秦為後面上有幾分疲憊：“但沒成功調動你們，向上造反情緒，哪怕顧禾已經夠讓你們不滿了……”

“我也沒想到，程力會對此心生反抗，明明她乖乖當個戰利品就行的。”秦為後自嘲笑了起來。

秦羽似意有所指，附和道：“對啊，誰會想到一個用書本就能滿足的孩子，會對此心生反抗呢？”

紫鳳凰飛上天際，與大批大批的鳥群彙合。

“那你呢？”秦為後望向它們。“讓這麼多鳥齊聚秦家主脈的天空，不會是想攻打你的家族，殘殺你昔日族人吧？”

“還是，讓它們帶着你，離家出走？”

“這些鳥兒，可未必能照顧得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