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清楚,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蘭馨憂心忡忡地回答。
回廊上撞見李馳,牽了她的手就往前院走。
“殿下要帶我去哪兒?”魏舒月疑惑地看着他。
李馳神色淡然,“刺客抓到了。”
魏舒月怔了怔,這樣的辦事效率讓她感到詫異。
“在哪兒落網的?”她問。
李馳眸光微閃,忽而攏緊她手,緩緩說道:“那刺客想要殺害安小姐。”
“什麼?”魏舒月瞳孔一震,反握緊他手,急問出聲,“安姐姐她怎麼樣了?”
她難以置信那名刺客竟然這般大膽,白日裡才暴露,夜裡還敢行兇殺人。
而且,刺客要對付的是安琇玉,這是為什麼?
聯想到侄兒,不知為何,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猜測,呼之欲出的答案攪得心髒砰砰亂跳。
“她沒事。”李馳話音一頓,不忍告訴魏舒月那個慘烈的真相。
魏舒月臉色稍緩,她心事重重,故而沒有察覺李馳的欲言又止。
馬車拐了個彎,很快在善義堂停下。
還未下馬車,耳畔就傳來孩子們悲恸的哭聲。
魏舒月胸腔狠狠一震,不解地看了李馳一眼,來的路上不說了安琇玉無恙,為何孩子們還哭得那樣傷心?
李馳沉默着牽她手,一起下了馬車。
孫玄等人早已在這裡恭候,見了二人,立即快步過來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李馳擺手示意他免禮,接着問道:“如何了?”
孫玄面上讪讪,難掩愧疚而懊悔,“刺客服毒自盡了。”
魏舒月隻聽了個結果,撇下幾人匆匆入内,就見安琇玉抱着渾身是血的沈姚,徐婉和孩子們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安琇玉身形僵硬,目光呆滞,連她走到跟前都未曾察覺。
見此情形,魏舒月心髒像是被狠狠扼住,痛到難以呼吸。
她慶幸安琇玉還活着,可沈姚死得如此慘烈,她剛剛放松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安姐姐…”她輕聲呼喚。
安琇玉擡眼望來,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阿月,你來啦。”
魏舒月蹲下身來握住她手,指尖冰涼,如碰寒冰。
“是我害了沈姨。”她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魏舒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靠近些,再輕輕抱住她。
——
沈姚下葬後,魏舒月安慰了安琇玉一番才回宮。
沒曾想,她前腳入了宜春宮的門,永甯公主後腳就跟了進來。
她親切地牽住魏舒月的手,甜甜地喚了聲:“嫂嫂!”
見她高興的模樣,魏舒月方想起之前陪她一起去葉府的事來。
“事情查清楚了?”她問。
永甯公主“嗯”了一聲,從寶蟾手裡接了錦盒塞給魏舒月,“這是那日我給嫂嫂挑的首飾,嫂嫂看看喜不喜歡?”
魏舒月不願拂了她的好意,遂打開錦盒看了一眼,滿滿當當的翡翠金簪,心意做足,她笑了笑,“多謝皇妹,我很喜歡。”
“嫂嫂跟我客氣什麼?”永甯公主笑着擺擺手,她随意地走到圈椅前坐下,蘭馨趕忙斟茶奉上。
“嫂嫂你不知道那個孟惜柔有多可恨,明明是她假裝被人欺負來陷害我,那個葉木頭去問的時候,她還百般狡辯。”
她提及孟惜柔時面上猶自憤懑,當說到葉回舟,神色又極是複雜。
魏舒月沒有接話,等着她慢慢發洩心中不滿。
“多虧了方宮正和林司正,都還沒用上刑呢,那孟惜柔就招了。”她不屑地哼哼兩聲,“我還以為她有多硬氣呢?也不過是仗着葉回舟不會對她動刑。”
“如今真相大白,葉大人要如何?向你賠罪沒有?”魏舒月順着她的話問了個問題。
永甯公主撇撇嘴,“誰稀罕他賠罪了。”
說話時,白皙的臉上快速飛過一抹可疑的紅雲,分明就是原諒了心上人還要嘴硬。
神色陡然一正,說道:“他把孟惜柔趕走了。”
“嗯?”魏舒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說他不能留着這樣一個滿腹心機的人在葉府,不然遲早要再生禍端。”永甯公主将葉回舟的話重複了一遍。
魏舒月點頭贊同,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仗着葉回舟表妹的身份就敢算計當朝公主,絲毫不怕因此給整個葉家帶去災禍,不止膽大,更是置所有人生死于不顧。
葉回舟應當也是後怕了才下此決心把人送走,畢竟一個表妹,遠遠比不得葉氏一族的榮耀。
永甯公主拉着她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莫姑姑也來了。
“奴婢給太子妃請安。”
魏舒月神色淡淡地瞥她一眼,瞧見她身後的宮婢捧着幾個錦盒,不免有些詫異。
莫姑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笑眯眯地說道:“這些都是皇後娘娘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