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猜測道,當年他們二人分手,正是因為她無意中發現了吳風的真實身份……
于是,鄭瀾月面對他的不滿,隻是回了一句:“是,殿下。”
吳風盯了她半晌,最後,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房門在他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
“殿下,”他正煩躁地走下樓梯,迎面遇見了前來通報的管家,“主上邀請您今天去與她共進晚餐。”
“知道了。”吳風沒有停下步子。
“還有……殿下,吳語小姐來了。”
“哦?”在聽到這句話後,吳風的步子明顯慢了下來,“好,我現在就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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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剛一推開會客廳的大門,女孩如百靈鳥般悅耳動聽的聲音便迎面傳來。吳風剛才本來被鄭瀾月的淡漠态度整得心煩意亂,在聽到吳語的聲音後,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笑容來。
吳語坐在會客廳裡已有百年曆史的水牛皮革沙發上,見吳風進來了并不起身去相迎,而是笑着問道:“表哥,你今晚也要去姨母那裡用晚餐嗎?”
“嗯。”吳風點點頭,自嘲地說,“母親都多久沒有叫我去用飯了,我這個兒子還真是存在感不強啊。”
“嗐,别這麼說嘛表哥。”吳語見吳風坐過來了,安慰他道,“再怎麼樣,你也是她唯一的孩子,那主上的位子以後還得傳給你不是?”
吳風卻說:“那可不一定。”
“什麼?”吳語聞言一怔,“總不可能傳給外人吧?”
吳風卻笑嘻嘻地看着她說:“你是外人麼?母親叫你去她那裡的次數,可比我要多得多吧?”
吳語看着吳風那明媚的面龐,一時間紅了臉。
“表哥這就是在拿我開玩笑了……”她說,“我再怎麼說也不是主上親生的,怎麼能和你比呢?”
吳風笑道:“表妹,你緊張什麼?表哥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再說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終究都是家人,你難道還怕表哥和你對着幹不是?這就有點傷我的心了吧。”
“是啊。”吳語聽他這樣說,松了口氣,也笑着說,“還記得小時候,有什麼好吃好玩的表哥都會優先給我。我自然不會忘記表哥對我的好。”
“好表妹。”吳風親切地說,“說說,最近母親對我評價如何?你在她身邊的時間比我多,她沒又罵我吧?”
“哪兒能呢?”吳語說道,“表哥你最近的公務完成的都很好,姨母滿意得很。不過……有個與公務無關的小事,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什麼啊?”吳風懶洋洋地仰躺在沙發裡,問道。
“表哥,你最近是不是新抓了個血奴?”
“是啊,”吳風挑眉道,心想定是那幾個與吳語有來往的下屬告訴她的,“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過一個因弗枘,怎麼也值得表妹下問?”
吳語見他沒有否認,表情看上去有些為難。
“表哥,您也知道。”她慢慢地說,“像我們這些阿瑞烏,與那些普通人畢竟是有差别的。我們有專門圈禁豢養起來以供使用的血奴,不像他們随便在大街上抓一個就能帶回家湊合。您怎麼未經姨母允許,就自己抓了一個帶回城堡呢?姨母知道,又要心疼了。”
“哦。”吳風點了點頭,“怪不得,我說母親平時想不起來我,怎麼突然叫我去她那裡了。估計就是得到了消息要教訓我呢。”
吳語勉強笑了笑,說:“那不至于吧?……你也知道,外面的也不是什麼樣的因弗枘都能随便用的,畢竟是劣等生物……姨母隻是會擔心你吃到不幹淨的東西,壞了肚子而已。”
吳風盯着她,半天沒說話。
“多謝表妹和母親關心了,”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也不瞎,自然不會什麼東西都往城堡裡帶。”
言至于此,吳語是聰明人,連忙換了個話題。于是,會客廳裡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兄妹倆約好今晚一起去吳風母親那裡,隻是吳風聽吳語先前所說的話,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測。今晚,怕是他那位獨斷專橫的母親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自己。否則,她估計沒事也懶得叫他去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