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這日侯府自然裝飾的紅紅火火,張燈結彩。
林詩芸走的是七拐八繞腳都累了才到。
不得不感歎一句,侯府确實是大啊,比電視上看到的是一點也不誇張,有小樓也有庭院,曲水流觞,即使被白雪覆蓋,也能看到它的奢華氣勢來。
老祖宗院裡大房已經到了。
林詩瑤旁邊站的依然是林詩意,姐妹倆朝林詩芸姐妹眨了眨眼,老實的站在父母身側。
上首的老祖宗一身酒紅色襖子,比林詩芸初見已然是精神了許多。
解決了心病,身體自然便舒爽了。
林詩芸跟着父母跪拜,這種時候妾室是不能出來的,所以廳内的隻有各院的主子們。
因着林詩芸是天哥兒的親姐姐,這件事大人們心知肚明,老祖宗誇贊了芸兒兩句,并同大兒子囑咐既然接回來了,開祠堂時芸兒名字一記到族譜裡。
林詩芸,也便正式入了族譜。
定案侯林懷安三十多歲的年紀,是個看起來比自家渣爹還要好看些的帥大叔,侯夫人程氏是個富态溫婉的婦人,長的慈眉善目的。
大房的幾個孩子,世子林景行随了侯爺的長相,雖也隻十一歲,已經是個面容俊秀的小夥子。
初次見到林詩芸,也隻是微微笑着點頭示好,并未做多言語。
嫡次子林景晟倒是活潑好動,跟林詩芸差不多大的年紀,虎頭虎腦的,長相上是雖了侯夫人多一些,面對林詩芸也是好奇的很,四姐姐長四姐姐短的,一會兒也就熟悉了。
至于還有一位庶子林景年,隻是朝林詩芸溫柔的笑着,看起來十分友善。
好半晌三房夫妻才抱着孩子姗姗來遲,老祖宗忙不疊親自将金孫給接了過來,又磨磨蹭蹭的拜過年後,大年初一這頓飯,這才開始。
不是老祖宗隻愛這一個孫子,都是她孫子,她自然是疼的。
隻是她一向是偏疼小兒子的,如今小兒子有了後,她不免多費些心思。
值得一提的是,三房夫妻看起來都很是健康,尤其三叔林懷辰,人高馬大的,模樣也十分俊俏。
三嬸的長相也是百一挑一,身材也是十分高挑,林詩芸撇了撇,啧啧,兩人倒是都不像不能生的,這裡頭肯定有八卦啊。
總之,認親這事就像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也沒有人出來為難一個孩子,林詩芸這一天除了收紅包,便是吃吃喝喝,她這輩子怕不是拿了個寵文的劇本吧,不然日子怎會過的這般甜蜜呢。
姚氏歸甯這日二房表現的非常隆重。
主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全家出動。
喜事嘛,林懷誠升遷的消息已經定下來了,大舅哥在其中的功勞可是不小,他理應陪着妻子前往,聽說大姨子也是全家出動,他們定也不能輸了的。
姚國公府離着定安侯府并不遠,雖說一個城東一個城北,但馬車隻需半個時辰也就到了,隻是嫁出去的女兒平日裡是不能随意歸家的。
禮物備了滿滿一車廂,夫妻二人帶着三個孩子滿面春風的至了國公府。
林詩芸和林詩情一左一右的牽着母親的手,身上的同款鬥篷,一個紅色一個粉色,因着天寒姐妹倆都帶上了帽子,隻露出帶着明媚笑容的小臉,上頭兩條長長的兔耳朵可愛極了,腳上蹬着鹿皮的小靴子,踩在雪地裡咯吱咯吱的,一點也不覺得冷。
林懷誠帶着兒子去了前院,姚氏帶着兩個女兒直接去了後堂,男人們自有男人們的拜年方式,她們這些女眷也是熱熱鬧鬧的歡聚一堂。
後院女眷多,林懷誠一向知禮,從未逾矩。林景明是個小古闆,早就将自己當成了小大人,如今新年已過算是九歲,更是不肯去溫柔鄉了,主要是姨婆姐妹們衆多,脂粉氣太濃,頗受拘束,還是同爹爹和表兄們一處比較自在些。
結果這小孩剛給外祖父磕了頭,便被世子表兄給拖去了後院,搞的小家夥還頗為郁悶。
這邊廂林詩芸随着姚氏已經來到了後院。
早就有老國公夫人得臉的婆子在門口等候了,應是姚氏極為熟悉的媽媽,姚氏輕輕抱了抱婆子的胳膊問了好,婆子笑着看了看兩個女娃,在林詩芸臉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點了點頭,幾人這才幾門。
剛一進去,便傳來了歡聲笑語,隻見一屋子的女眷,燕肥環瘦什麼樣的都有,上首上坐着這位美貌且極有壓迫感的婦人,看着也就四十歲多的模樣,身上穿的是金線鎖了邊繡了祥雲的酒紅色褂子,頭上隻兩隻金簪伴着支不知什麼木的簪子,脖子上挂了個金項圈,眼神銳利,氣質渾然。
聽到動靜便斂目忘了過來,瞧見來人,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之顔這孩子,甚得她心,她身上這褂子就是之顔一針一線繡的,沒叫她白疼一場。
再看看親外孫,不錯,随她,富态可掬。
旁邊瘦瘦小小的是女婿帶回來的外室之女?
嗯……這件事上她對女婿是有些意見的,不過稚子無辜,罷了,那人死都死了,總歸是之顔這丫頭願意養着,看着确實乖巧,于是鄭氏便也換上了笑臉,不再多慮。
室内溫暖如春,一進屋便有丫鬟将一大兩小身上的披風給脫掉了,姚氏見嫡姐已經到了,帶着兩個女孩笑着便給上首的母親賠不是,“女兒來晚了,母親可原諒則個。”
屋裡的女眷也都起身相迎,現伯夫人秦氏起身扶了二妹姚玉英一把對姚之顔嗔道,“二妹懷着身子都比你來的早,一會用膳可得罰你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