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芸猜的沒錯,姚氏果真懷孕了。
也不枉這夫妻二人近些日子的夜夜耕耘。
姚氏半躺在榻上,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裡滿是溫柔。
盼了多少年了,終于給她盼來了嗎,難道說,這孩子真是芸兒那孩子帶回來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這些世家大族,對玄學一事卻是深信不疑的。
府醫交代完注意事項便要離開,林懷誠不是很放心,畢竟妻子同秦明月差不多的年齡,不知有沒有生産的風險,他如今的一顆真心可全在妻子身上,是不想妻子出一點差錯的,便又着急忙慌的跟了出去,打算再問上幾句。
姚氏望着丈夫緊張的模樣,同母親對視了一眼,母女二人相視一笑,眼睛裡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輕快。
想到芸兒,姚氏眼中一絲不明意味閃過,不由的攥住了母親的手,有些遲疑道:“母親,難道說,芸兒真是福星?我這孩兒和夫君的差事,都,”
鄭氏抿着嘴笑的無奈,輕輕拍了拍庶女的手道:“是或不是的又怎樣呢,已經是你的女兒了,福氣啊,已經全在你院裡了,再去考慮那些有什麼用呢,”
鄭氏将姚氏額前的碎發給别到耳後,眼神裡滿是疼愛,“你啊,也是我養大的,如今再沒有比你更孝順母親的了,你雖将那孩子給了院裡的姨娘帶,但她總歸叫你一聲母親,你多費些心照顧着,平日裡不要虧待她便是,我看這孩子是個再良善不過的,眼神澄澈,心思也簡單,日後啊定拿你當親母對待,不管是巧合還是這孩子有福氣,你都該安了一顆心,好好養胎才是最要緊的。”
姚氏面對母親,難得露出了小女兒狀,“嗯,我都聽母親的,隻是,母親,那孩子額上的疤,還得您去宮中求個去痕膏來。”
鄭氏白了庶女一眼,“母親自是早就準備好了,便是你沒診出孕來,那丫頭替小四受了那麼一下,母親也是應該給她痕膏的,”
她孫兒金貴,哪是一個金項圈就能将人打發了的,她早就想好了。
言罷便笑了起來,“說來也巧,皇後娘娘今年差人送的東西裡頭就有去痕膏,”
鄭氏又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開懷道:“這樣一說,這丫頭的命确實是極好的,你啊,福氣都在後頭呢。”
外間的姚玉英看着三個孩子焦急的面孔,聽見裡間沒什麼動靜了,終于按耐不住将三個孩子給帶了進去。
林詩情摸着眼淚哭着跑到床前,“母親,你怎麼了,吓死情兒了嗚嗚,”
林景明皺着眉頭,緊緊的站在妹妹一側也是一臉的關切。
姚氏有些感動,又有些心酸,她的孩子已然長大了,都知道關心母親了。
她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母親無事,母親,就是,”
她又看到芸兒站在哥哥姐姐身後,伸長了脖子,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模樣,便笑着朝着芸兒招了招手。
亦摸了摸芸兒的頭,這才對着三個孩子道:“母親無事,母親是有孕了,所以才會不适。”
三個孩子眼睛睜的大大的,但是都是明白有孕是什麼意思的,情兒直接高興出聲,“母親懷小弟弟了?”
林詩芸高興的又蹦又跳的,“真好,哥哥,母親懷小弟弟了!”
“妹妹,母親懷小弟弟了!”
“外祖母外祖母,情兒要有弟弟了!”
情兒激動又開心的模樣叫姚氏鼻尖一酸,瞬間落下淚來。
姚玉英心裡也是為妹妹高興,她輕柔的拍了拍妹妹的肩頭,安慰道:“大喜的事情,怎的就哭起來了,一會妹夫來看到,再以為我們娘幾個欺負了你,”
然後這句話還未說完就被鄭氏給打了,“都這麼大的人了,慣會胡扯,趕緊去喝安胎藥去,你小妹這剛診出孕來我已留了她在府上住上幾日,你不也要留幾日的,先去喝藥,你們姐妹且有的是時間說話。”
姚玉英撇了撇嘴便走了,哎,親娘一向是喜歡小妹多過自己的,罷了罷了,她人好心大不計較。
三個孩子高興夠了,便被王媽媽給帶了出去,午膳尚未用完呢,王媽媽眼角通紅,看芸兒的眼神已然變了,四姑娘是個福星,以後她可得将任給供起來,咱們二房啊,日子定會一日比一日好!
定安侯府二房這一家子還真就在國公府住了下來。
隻差了個小厮去侯府報了喜訊,除了老太太其餘人也未聲張,隻說是二爺陪着夫人在娘家過上幾日。
連老天爺也在留人,當夜便又落起了大雪,白雪皚皚,好在隻又下了一個白日便停了,國公府孩子衆多,即使下了雪也不耽誤玩鬧。
白日裡賞雪在屋裡玩耍,她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世家貴族,大戶人家。
連小孩子們都是有專屬的遊樂場的。
是真的類似于後世的遊樂場,很大的一個房間,裡頭秋千滑梯跷跷闆林詩芸見過的沒見過的玩具都有。
她是有心去挨個玩上一些的,隻是林詩情并不感興趣,拉着她喊了兩個差不多的小姑娘一起去踢毽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