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丫鬟也在說哪種野菜好吃呢。
林詩芸笑着湊了過去,好奇道:“真的嗎,哪些好吃?我還未吃過野菜呢,”
隻要是說到吃,她瞬時便來勁了。
幾個丫鬟都是常年服侍她和姐姐的,早就已經習慣了四姑娘的模樣,忙笑着指着地上的一塊解釋道:“好吃的,這是荠菜,姑娘若是想吃咱們來挖上一些,回府給姑娘做些馄饨來,這個可鮮美呢。”
另一個丫鬟也拿了一棵野菜來道:“這個我們老家叫灰灰菜,涼拌炒雞蛋都好吃呢,那處有一大片,奴婢去挖些回去晚上給姑娘加菜,那邊還有些能吃的野菜,一會咱們都挖一些,”
林詩芸忙笑着點頭,“好呀好呀,咱們一起吃,”
說完又問道“可有趁手的工具?”
總不能用手吧,那指甲還要不要了。
就瞧着幾個丫鬟給變戲法似的,竟然拿出了小鏟子和小菜筐,給林詩情在一旁逗的,直捂着嘴笑。
到底是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丫鬟,妹妹這院裡的丫鬟就想着吃了。
春雨在一旁也是笑着解釋道:“她們一聽要春遊,前日就準備好了,就為了要挖些新鮮的野菜來吃,大家都背井離鄉的,有的甚至不記得家鄉在哪了...也就記得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後面的話春雨說的很輕,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她們。
林詩芸卻是聽見了的,她有些心酸,轉頭大聲對衆人道:“注意别傷到手,别叫蟲子咬了,累了便去休息,也别走遠了,晚上咱們都加菜啊,”
說完又拍了拍春雨的手,她近些日子也在想管母親要春雨賣身契的事情,春雨姐姐大她三歲,也該放出去了。
這些事情回去再想,她們還是要先享受當下的美好時光,活在當下嘛。
姐妹二人繼續在山坡上采花,林詩芸的手倒是挺巧的,用各色鮮花做了一個花環給姐姐戴在了頭上,林詩情一身天青色衣裙,頭上是五顔六色的花環,周圍是一片草地,背後是綠樹成蔭,她敞開雙手面向天空轉了個圈,此時此刻,她像是隻自由的鳥兒,徜徉在天地之間...
林詩芸看着姐姐轉圈的模樣一臉的滿足,她知道,隻有此時,姐姐才是真正的姐姐,肆意的自由的,不用帶着面具的姐姐。
是啊,深宅大院的哪個女子不是這般呢,隻有少許的時間,才可以偷偷的做一回自己。
隻是二人這邊還未玩盡興呢,便聽到下頭有吵嚷聲傳來。
姐妹倆聽到了動靜往山坡下面看去,便見幾輛同樣奢華的馬車停在了不遠處,幾個衣着華貴的女子已經下了馬車,正同林詩瑤等人在說些什麼,動靜有些大。
她們離的有些遠,但是還是能聽見些許地動靜。
二人對視一眼,這是在,搶地盤?
林詩瑤那個臭脾氣的,今日本就帶着火氣出來的,大哥哥萬一壓制不住,别再搞出事情來,不容姐妹倆多想,二人忙不疊的牽着手向山下走去。
遠遠的,便看清了兩邊的人馬。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那邊不是忠勇侯府一行人又是誰。
好在兩方都是有男丁在場的,鄭敏敏同林詩瑤才沒有打起來。
隻是場面還是不太好看就是了。
鄭敏敏是個嚣張跋扈的,此時更是蠻不講理,“你們先來的又怎樣!昨日我便差人在此處做了記号的!那幾塊石頭便是證據!”
林詩瑤都被氣笑了,抱着膀子看鄭敏敏無理取鬧,欺負人欺負到她頭上了,是可忍孰不忍!往日她都不會讓她鄭敏敏,今日更不會!她怕她不成!
“怎麼?那幾塊石頭是你從忠勇侯府搬過來的?上邊寫你鄭敏敏的名字了?好,你去找來,你能找出來我立馬将位置讓給你!”
鄭敏敏自然是證明不了的,一張臉頓時氣惱起來,你你了兩句就要上前去推搡,後頭的鄭敏敏的小姑姑鄭薇薇也不管,就靠在丫鬟身上看熱鬧。
眼看着又要打起來,林景行終于從水邊趕了過來,遠遠的便出聲制止了這場鬧劇。
策馬而來的忠勇侯府世子鄭子墨一行人也終于趕到了,鄭子墨翻身下馬,大步而來,同林景行抱拳行禮,待又轉頭看到明顯帶着怒氣瞪自己的林詩瑤時耳尖不自覺的紅了。
見大哥盯着自己呢,林詩瑤這才不情不願的朝鄭子墨點了點頭。
鄭敏敏明顯是怕自己家大哥的,見大哥來了立馬也老實了幾分。
鄭子墨黑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沉聲對着鄭敏敏說了句不要無理取鬧,便轉身抱拳同林景行道起歉來。
“是家妹無理,本就是林兄先來的,我們自是再找地方紮營。”
林景行面上不顯,心中已經有所思量,亦抱拳回道:“鄭兄嚴重了,雖說先來後到,忠勇侯府也不是旁人,周邊也确實隻有此處風景最好,視野最佳,此處甚大,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鄭兄也一同在此處紮營便是。”
兩家一直處在明面上對立的狀态,此時或許是兩府破冰的時機。
鄭子墨面上遲疑,嘴上說着,這...
心中其實已經笑瘋了,這一天終于叫他等到了嗎!
鄭薇薇在後頭已經沒憋住笑了出來,她可是看到大外甥看到林詩瑤那偷偷紅了的耳尖了,于是便做了回好人,擺擺手道:“成,我也不想換地方了,便在此處紮營吧。”
鄭子墨朝鄭薇薇躬了躬身,“自然是聽小姑姑的。”
轉身對着林景行道:“如此,便叨擾了。”
這邊一錘定音,那邊鄭薇薇便看到了不遠處匆匆趕來的林詩芸姐妹,鄭薇薇話頭一轉,“吆,這不是小牛犢子嗎,叫姑姑看看,長這麼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