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帶頭盔!”
“嗯,他給顧深深準備了頭盔。”
顧深深确實被摁了個頭盔在腦袋上,粉紅色,hello Kitty,她一邊哆嗦着給自己系好,一邊害怕西索一不小心把自己摔死。騎車在公路上飛馳,他壓低上半身時顧深深也被壓了下去,盤山公路上,他的摩托車不斷的轉彎再轉彎,甚至是漂移。他似乎覺得很爽,而顧深深也不知怎麼覺得微妙的有些自由,隻不過這自由的代價如果是死亡幾率,她覺得自己不要也罷。
直到上了山頂,西索才停下來。
顧深深去了半條命,腳步虛浮,她趴在摩托車上魂魄都要飛起來了,而一旁的西索自然而然的笑語晏晏,“刺激嗎?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呢~雖然你看起來不像,但是我總覺得,我們應該是同類。”
“誰要跟你做同類啊……”顧深深勉強支棱起來。
最後的半輪落日映入她的眼簾,要在這個城市看見夕陽落進地平線,好難啊。她望着夕陽沉入地平線,最後一抹餘晖也消失不見,路燈紛紛亮起,城市陷入黑暗又突然變得色彩缤紛,西索把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語氣十分笃定。
“我也想要個妹妹,你來做我的妹妹吧!”
“我拒絕。”
“嗯~我會疼愛你的哦!”
“誰要啊!!”
顧深深覺得他不可理喻,難以溝通。
不過這個打包帶走的行為最終什麼也沒發生,就像是莫名其妙被人拉走兜風了一樣,安全到家後西索就離開了,時間卡得恰到好處,像是晚自習剛下課走路回來,雖然今天并沒有晚自習。大概唯一的後遺症就是,西索開始自稱哥哥,甚至給她取了格蕾西這個名字,每次都用這個名字喊她,顧深深連翻白眼。
林洛學會了甩臉色,專對西索甩,跟母雞護崽子似的,她嘴巴又不利索,每每都要被西索作弄生氣,然後轉頭就會決定不搭理伊爾迷,轉移怒火洩憤法。伊爾迷就要來找西索,兩個人打的時候基本沒手下留情,但是也基本上是玩鬧而已,被鎖喉的西索和鎖喉的伊爾迷,加上兩個看戲的小姑娘。
顧深深覺得西索煩。
煩透頂了!
他總是我行我素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是在泳池裡遊泳差點把自己嗆死,就是去滑雪然後變成一團雪人,要麼就是飙車,還有跳傘,每次還都要帶着她去,她雖然大多數都在一旁看着,泡着,跳傘也有一起玩,但是每次都覺得哪天西索真死了,也不是沒可能。
西索笑嘻嘻指着自己說,我是風筝。
他又指着顧深深,他說,你是我給自己找的線。
還是那句話,誰想要啊!!莫名其妙自作多情自顧自塞過來的,誰想要啊到底是!
但顧深深看看他給自己的卡,裡頭的餘額。
好吧,這一切又不是不能忍,雖然這個餡餅砸頭上有點疼,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他們就這樣磕磕絆絆,走到高中,陪着西索的時間也變得不那麼難熬,她學會了滑闆,學會了摩托車,學會了在水裡憋氣,跳傘的時候多看看外邊的景色,寒假暑假被抓出去滿世界跑,看了很多風景,很多世界,不再是這個城市裡的一切,她的目光看到了更多和更遠的地方。
她在巴黎,林洛可能就在希臘。
她在芝加哥,林洛可能在西雙版納。
他們兩個人永遠錯峰出行并且不讓妹妹們待在一起。
林洛說,“如果他對你動手動腳,你就狠狠地踹他的屁股!”
不是哥們兒,我倆這體格,他要真動手我也就隻能等死吧?最多把床頭煙灰缸砸他腦殼上聽個響。
顧深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自家人說的,反正他們沒怎麼再管過她,顧深深也樂得輕松,她對西索越來越不客氣,踩他的aj踩他的皮鞋,不高興的時候還要偷偷擰他一下洩憤,西索從不生氣,他會摟顧深深,會貼的很近,但是沒有過激的舉動。在澳大利亞水邊别墅,西索慵懶看着煙花,他說——活着還挺無聊的。
他長大了,輪廓加深,變得更加成熟有味道,每天和他搭讪的女人不計其數,這個時候他就會和顧深深十指相扣。他叫她格蕾西,嗓音甜的發膩,潛水到深處摘掉自己的氧氣罩,然後被顧深深手忙腳亂的塞回去。
被顧深深拉着上去時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慵懶眉眼挑起狐狸一般的光芒。
啪。
這一巴掌打得他偏過頭去,顧深深眼淚克制不住掉下來,“你死了我要怎麼辦啊!”
雖然核心理念是,他死了,她在異國他鄉,怎麼回去。
但是西索顯然不這麼認為,他把顧深深拉下水,咬上妹妹的唇瓣,他的妹妹拼死掙紮,咬他的舌頭咬出了血,眼淚還挂在眼睫毛上,身體擰巴,但慢慢的,她又不掙紮了。西索摟着她,瘋子也像突然被打了一針鎮定劑似的,他歎息。
“别哭了,哥哥錯啦。”
你根本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好吧!
簡直從頭到腳都是錯的!
可是他頂着巴掌印在臉上,笑嘻嘻的湊過來,顧深深也沒了脾氣,隻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被狗咬了。
但西索不止一次的親她。
在剛剛飙車結束後,壓着她在摩托車上親;在剛剛蹦極結束之後,摟着手腳發軟的她親;在潛水上來時,水裡沉浮着親。
顧深深氣急敗壞,西索油鹽不進。
他說——“我愛你。”
鬼信啊!
終于結束了寒假,熬到了開學,上大學後顧深深的追求者們成群結隊,可他們從來不能真的接近顧深深,她對着這群年紀小或者差不多的家夥們沒興趣,而且西索還在虎視眈眈。他最近收斂了,不玩那麼多不要命的刺激的東西,去做了什麼設計行業,甚至還是美術生,畫畫畫得太癫狂,也有人出高價買,他本就是上流社會的人,回歸上流社會也是自然而然,但是雷打不動的,風雨無阻,他要來接顧深深。
在聽到林洛要和伊爾迷結婚時,顧深深覺得,你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伊爾迷你果然不懷好意!
可西索想了半天,他說,“你當初不肯上我戶口,是不是就是為了和我結婚?”
不是,你說的是人話嗎?
顧深深覺得自己依舊無法和他溝通,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卻被西索拉回來。
“好好考慮一下嘛。”
考慮什麼?考慮弄死你嗎?
“放開,我要去找林洛了。”顧深深說,“别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西索乖乖松開手。
但他們之間,絕對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