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我們也會進行短途的旅行,但是終究還是會有自己想做的事。”
奇犽沉默到現在,突然否認了:“不對,起碼我現在有想做的事了,雖然才一件,但是幫助小傑也是另外一件事,我還沒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所以這兩件事就是我現在想做的事。”
他不希望被詢問另一件事是什麼。
不過小傑沒有問,格蕾西是單純的不在乎,她伸了個懶腰,聽見自己的腰發出一些骨頭扭動的聲音:“再高級的飛艇坐久了都會腰間盤突出,走吧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不是嗎?我現在的目标就是,等伊洛林來找我。”
路永遠在延伸,像人們永不止步。
是夜。
友克鑫是一座不夜城,哪怕到淩晨四點也有人在街上吵吵鬧鬧,他們從酒吧裡、KTV裡出來,吃着宵夜,聊着天,年輕人揮霍着年輕,而從世界各地聚集而來的□□們居住的場所,西裝革履的墨鏡男們沉默守着夜。
有一縷風輕輕吹過,攝像頭什麼也沒有拍攝到。
“嗯?”其中一名高級一些的保镖疑惑擡起頭,他發現什麼也沒有,因此隻是繼續沉迷于手頭的遊戲裡,反正什麼也不會發生的,不是嗎?
七點準時,晨報開播,
伊洛林坐在早餐廳的角落位置裡,喝着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苦澀的味道還有些許的酸,她安靜聽着播報,報道着□□的某位boss昨夜被暗殺在卧室裡,她攏了攏長發,視線落在自己面前的資料上。纖長的手指輕輕擡起,粉色的指尖變長,尖銳的指甲劃破了與報道中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臉的那張照片,輕聲默念:第一個。
要讓克雷諾德家族衰敗,就得先殺掉他的手足。
拔掉百足蟲的腿,看他隻能在地上扭動,伊洛林并不介意延長這個過程。
此時此刻,追殺她的殺手此刻已經聞着味找到了“伊洛林”。
酷拉皮卡沉默地看着滿地的屍體。
“伊洛林”點燃一支煙,她看着眼前的血海,像是根本沒在乎過,手指間夾着點燃的香煙,袅袅升起的煙霧裡,那張相似的臉何其冷漠。她偏了偏頭,對身後畏懼的眼神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吐息一般呼出了煙霧,緊接着轉身就走。
酷拉皮卡動了動,鎖鍊碰撞聲明顯,于是“伊洛林” 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
“伊洛林”擡了擡眼皮:“你應該感謝我,我越危險,她就越安全,不是嗎?”
她是一個靶子。
為伊洛林而存在的靶子。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要殺她?”
“你覺得揍敵客家的人很便宜?”她像是閑話家常一般,明明也是手下之一,可是沒有人敢對她說什麼不敬的話語,身份擺在這裡,就算是boss來了,她也能做主太多事,因為她是揍敵客,哪怕是假的也會是真的:“不過她在做什麼?和你一樣啊。”
“Avengers.”
酷拉皮卡驟然握緊了拳頭。
“不、她不一樣,她根本沒有……”
“沒有理由?”她在笑,“伊洛林”似乎是很久沒笑了,此刻笑得有些僵硬,她居高臨下,凝望着這個青澀卻又将自己硬拽着成長的少年:“你以為你是誰?很了解她嗎,不,你對她的了解僅限于你知道的那一部分,她痛苦什麼,難過什麼,淪陷在哪裡,你根本不知道,因為你算準了你沒有未來沒有以後。”
“你又知道一些什麼!”
“揍敵客家沒有不知道的東西。”
“伊洛林”結束了這場談話,單方面的對話看起來像是強化系的特權,任憑酷拉皮卡再怎麼想要維持冷靜,都沒辦法在她的面前成功,旋律擔憂至極。
“她沒有壞心思……”旋律說道:“她的心聲沒有隐瞞,酷拉皮卡,你還好嗎?”
“……我沒事。”
壓下情緒,酷拉皮卡緩緩吐息。
伊洛林,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又是為了什麼而行動的呢?
你的恨不夠強烈,你的痛不夠徹底,你又能往前走多遠?你隻有悲傷深入骨髓,那種不甘心還在驅使着你嗎?
酷拉皮卡握緊了手掌。
伊洛林。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念着這個名字。
而此刻,伊洛林正沐浴在陽光下,她盯着廣場中心雕像的影子,有片刻的恍惚,而後她擡起頭,露出可愛的面容與那顆淚痣,她下垂的圓眼睛如同林間小鹿一般,男人呼吸急促,盯着她的臉,露出了勢在必得的表情。
“小姑娘,你怎麼在這裡?是迷路了嗎?叔叔幫你找家裡人,怎麼樣呢!”
“……好呀。”
伊洛林微笑着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