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堂主豁出一條命,打得像條瘋狗,把貫山堂七十二路攆狗刀使得象疾風狂掃下的葉片,八方見影,兜頭兜腦對着隐衣衛劈過去,一陣急攻,愣是沒給那隐衣衛站起來的機會,半蹲半滾避了個狼狽不堪,半套刀式沒完,那隐衣衛質地特殊的軟甲護身服竟然被刀鋒砍成絲絲縷縷,随風飄揚,上下透風,衣不蔽體倒是小事,上身都是刀鋒割裂的口子,縱橫交錯,雖然每道刀口隻割破了皮膚,但很疼,真的很疼,就是吹到一陣風都疼,血水慢慢滲出來,乍眼就看到一個風中飄絮身纏紅絲之人!
假堂主一口氣劈出四十六刀,終是力竭,緩了一緩,慢了一刀的功夫才劈出第四十七刀。
這喘氣的間隙給了隐衣衛反擊的機會。
他單手點地,與第四十六刀與四十七刀之間的間隙處拔身而起,蓄力,右手單掌擊出,同時左手起,正面格擋第四十七刀。
四十七刀被擋住,第四十八刀還未來得及出,反擊的掌鋒已到面前,假堂主若要出第四十八刀,就要用肉身直抗這一掌。
高手對招,容不得半點遲緩!
内室這一場鬥得是快,快到令人無暇呼吸,外堂這一場卻是十分緩慢,慢到讓人窒息。
青刀畢竟年少,内力累積有限,重創兩名隐衣衛靠得是瞬間爆發術,此法不得持久,爆發力越強,持續時間越短,就如一缸水,慢慢倒可以倒很久,缸口傾覆流失會很快但還能堅持片刻,如果将缸砸得粉碎那麼瞬間水就流光了。
所以一擊之下隐衣衛雖然受了重傷,青刀的力也差不多快竭了。
青刀将隐衣衛逼出内屋時,密室的門已經關緊,兩名送菜的護衛守住兩角,與青刀呈三角陣形,将那隐衣衛圍困在外室正中。
一連兩天使用瞬間爆發術,青刀胸口隐隐發悶。
缸若砸碎了,在有法子修補好之前,水就再也蓄不起來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缸隻能傾覆,不能砸碎。
剛才差一點他就把缸給砸了。
既然動了手,這兩名隐衣衛一個也不能放走。
青刀橫亘在内外兩室的通道口,盤腿坐下,開始蓄水。
隻要這兩人不能聯手,除掉他們隻是時間的問題。
外面這個,靠兩名護衛,裡面那個,就靠假堂主了。
隐衣衛見青刀落了座,竟然也盤腿就地坐下了,完全沒把身後兩人當回事。
隐衣衛這一落座,兩名護衛就眼睜睜地看着人就地消失了!
就地消失了!
一名護衛不信邪,抽出一把大砍刀,走上前,照着隐衣衛坐下去的地方舉刀縱劈。
呼地一聲風聲中,地上一塊一尺寬三尺長的青磚平移了半尺。
這一刀劈了個空。
護衛用力過猛,一個趔趄差點倒地。
那塊才剛移動的地磚忽又回到了原地,憑空冒出一段手臂狀的虛空體,沖着護衛正往前沖的身體一拳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