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潮濕幽暗的地牢裡,青稚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瞪着秦威,聲音裡透着無比的憤怒:“秦威,你别讓我有機會殺你!”
秦威毫不在意青稚的威脅,反而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他一把抓住青稚的臉頰,目光冷厲地盯着對方,一字一句地說道:“放心,就算是要死,我也絕不會死在你這種小角色的手上。”
青稚呸了一聲,朝秦威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秦威臉色陰沉,用衣袖抹過臉上的唾沫,毫不客氣地将他甩進了牢房。青稚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劇痛襲來,讓他感覺背部仿佛要裂開一般。本來就疼痛不止的右臂更疼了,喉嚨中充斥着灰塵的味道,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如果不是接到命令不能動你,我早就把你扔出去喂狗了。”秦威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意。
青稚擡起頭,臉上青紫的指痕清晰可見,眼神中卻依然充滿了頑強:“看是誰先把誰弄死!”
“我倒是很期待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秦威冷笑一聲,将牢門用鐵鍊鎖得嚴嚴實實,金屬碰撞在空蕩的地牢裡引起清脆的回響。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青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就在秦威快要走出地牢時,他突然感覺到背後有異動,不由得停下腳步,警惕地環顧四周:“誰在那裡?!”
一個女聲從陰影處傳來,聲音帶着一絲冷厲警告的意味。
“下次你不許再獨自行動。”
秦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笑了起來。
“噢,原來是我們蝶隐大人。”說着,秦威歪過頭看向牆角陰影處的曼妙少女,不屑道:“你誰啊?蝶隐。你我都是副使,在魔軍裡職位相當,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蝶隐的表情隐匿在陰影之中陰晴不明,隻聽她慢慢說:“就憑我随時可以讓你死在這裡。”
“呵,就憑......”
話還未說完,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脖子後傳來。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原來是一隻銀蝶靜靜地停在他的脖頸旁,他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
“蝶隐,你竟然……”秦威的聲音夾雜着驚訝和憤怒。
“為何不敢?”蝶隐從陰影中走出,眼神深邃難測,緩緩說道:“如果你再敢違背大人的命令,心存異志,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秦威冷笑:“要不是我親自去尋找那隻烏鴉精,你們怕還在追那白衣人,一無所獲。”
“哎呀,我怎麼忘了呢?蝶隐姐姐可是親自出手救了我。”秦威嘴角挂着猥瑣的笑意,不懷好意地朝蝶隐走近,故意挑逗道:“要不要我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在賭,以蝶隐對左使的忠誠,隻要他對左使還有用,蝶隐絕對不敢輕易對他動手。他倒是要看看蝶隐能為了宿無做到什麼地步。
他露骨的眼神讓蝶隐警覺起來,不禁一步步退後,直到被逼到牆角。蝶隐緊貼着牆,氣勢逐漸衰弱。秦威見狀,更加放肆地伸出雙手,準備觸摸蝶隐的臉頰。
蝶隐屏住呼吸,眼睛盯着銀蝶距離秦威的頸動脈越來越近。就在銀針即将觸及秦威皮膚的瞬間,一聲吆喝突然制止了蝶隐的法術,銀蝶瞬間消失不見。
“秦威,蝶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是宿無的聲音!
秦威猛地轉頭看去,隻見宿無一身玄袍,站在不遠處。他立刻收回手,戰戰兢兢地退到宿無身旁,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急忙說道:“大人,小的隻是在感謝蝶隐副使的救命之恩。”
宿無挑眉,“噢?現在感謝同僚也要這麼親密?”
俯身中的秦威看不到宿無的臉龐,可不遠處的蝶隐卻将宿無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她看到他清隽俊逸的臉上盡是遮掩不住的陰霾,一邊揚起的嘴角透露着嗜血的邪氣。
她知道,宿無怒了。
“這……靠,靠得如此近也是因為有事商議,屬下隻是怕隔牆有耳。”野獸的直覺告訴秦威,他若一不小心說錯話,必定會小命不保。
聽到秦威的解釋,宿無輕輕一笑,“那你繼續說下去,本使好好聽着。”
“這……這……”秦威支支吾吾,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尴尬之色。他突然想起季伶自噬妖術的情景,靈機一動,急忙提出:“季伶他們一定會來王府救青稚,我們可以準備一場宴會,利用這個機會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鼈,将他們一網打盡。”
宿無聽了,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這個計策倒也不錯,就交給你去安排了。”
聽到宿無的許可,秦威松了一口氣,谄媚道:“屬下必為大人的魔族崛起大業鞠躬盡瘁!”
而在秦威擡起頭的那一刻,宿無笑了,他拍了拍宿無的肩膀,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本使期待你的表現。”
宿無看向蝶隐,“蝶隐,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處理,與我一起商議。”
蝶隐深深行了一禮,“是,大人。”話畢,她低眉垂目随着宿無離開地牢。
她太清楚宿無了,他怒了又如何,宿無向來公私分明,秦威不僅為他們找到了喚鴉之人并捉回了同夥,還給他出了主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宿無沒有理由對秦威出手。
何況,宿無是個為大業不惜一切的人,如果需要,他也可以舍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