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幕卻反手抓住青稚的衣領,臉色陰沉地威脅道:“你放開我,不要逼我動手。”
“那你對我動手罷,我不會再任由神醫你這麼糟蹋自己!”青稚固執地不放手。他還是自己師傅墜崖之後,才見到司幕如此反常的一面。
青稚試圖拉回對方的理智:“那天之後,我們已經被昀之仙君帶到崖下來回徹底巡查,将那兒翻了個底朝天了,都沒有見到師傅的身影!你如此執着地反複試探,有用嗎?!縱使你醫術再高超,也經不得這麼折騰啊!”
司幕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帶着最後警告的意味:“放開我!”
“放開他!”不一會兒,一陣勁風襲至。司幕橫手一擋,抓住烏鴉傀儡,随手将屍體扔進了崖下。
趁此機會,季伶将青稚牽至身側,對司幕萬分警惕。兩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季伶,别沖動!”季昀之緊随其後,風塵仆仆地趕來,站在倆人之間。
青稚詫異于季昀之的出現,滿懷關切地上前問侯:“昀之仙君,你仙軀可已恢複?”
回顧之前一連幾日,季昀之不斷施法帶領衆人下崖尋人,并在險境中悉心照料他們,耗費了大量心神,臉色蒼白如紙。若非司幕恰巧尋完一趟回來遇見,他們恐怕都未察覺季昀之的不妥。
最後,還是衆人硬是逼着他回去調養,他才勉強離開。
“好些了,有季伶助我調息,總算可以再次帶你們下崖一趟了。”季昀之強撐着笑意,但面容仍掩蓋不住一絲蒼白,讓青稚實在放不下心來。
還未等寒暄幾句,一道黑影突然縱身躍下,季昀之眼疾手快,緊随其後施法化出一道護罩籠罩住他們二人。周圍峭壁急速上移,失重感襲來,季昀之連忙穩住氣息,施展護身術。眼看就要抵達崖底,他卻發現那道黑影依舊沒有停下,也絲毫沒有施展護身的打算,情急之下,他飛身靠近,一把将其拉住。
“你在做什麼?!”季昀之怒吼道,“這些天,你就是這般尋找她嗎?!你差點摔死了,你知不知道!”
司幕面無表情地扯開他的手,眼神中透着寒意,冷聲道:“别妨礙我。”
季昀之漠然道:“那你要找就得好好找,這般亂來,若是因此喪命,我們隻會難上許多。”
“你放心,沒達成事之前,我不會死。”司幕道,“我也不會讓她死。”
季昀之自覺好笑: “成事?成什麼事?不會是想再度與瑤光修成正果罷?”
司幕緘口不言,轉而說:“我曾詢問祝響,他告知我瑤光墜崖時,胸口處盡是血迹,”他說着,右手一翻,現出他尋獲的鎮魂劍,“你看這劍上的血迹,不僅沾染了魔族氣息的血液,更混雜着不少帶有靈性的血液。她定是身負重傷才墜崖的,或許她當時墜崖就像我方才那般,根本無法施展法術護身。”
凝視着劍上的血迹,季昀之心中抽痛不已,卻還是強裝鎮定:“但,那也不代表你要如此冒險。”
“我要經她所痛,随她的路走一遭。或許這,才能尋得着她。”
司幕堅決的眼神讓季昀之深感刺目,他别開視線,望向湍急的河流,猜測道:“可你不也還是數連幾日都無法在這兒尋得她。說不定她是掉入這河流,被河水沖至它處,我們到下遊尋尋看罷。”
“不,她不會。下遊有一座水壩,附近有村莊駐紮,若他們被沖下,定會有人留意。我嘗試過多種方法,随着這河流漂下多次,卻從未有人見過他們。”
接着,他又道:“而且我有預感,他們還在這裡。”
下一秒,司幕眼神一凝,大地一震,磅礴煞氣以他為中心溢出,瞬間将崖底所有生物腐蝕。周圍尚存一息的生物,也變得死氣沉沉。
季昀之垂眸,心中默念慈悲。
“依然沒有她的氣息。”司幕蹙眉搖頭,“我的煞氣之強,可穿透萬物。這片區域并不算大,且神靈氣息尤為明顯,怎會尋遍無獲?”
難道她......還未當季昀之說出心中所想,司幕已厲聲喝止了他,“收起你那些荒唐念頭!她一定平安無事!”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