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雯繼續往下看書,卻發現自己心情煩躁,怎麼也看不下去了。就這麼僵持了好久,她索性收拾好東西,提前去吃飯,吃完和舒青竹結伴去考場。
第一門是中國史,外面聚集了拿着書本背誦的人,被老師再三催促後才戀戀不舍地放下。
宋之雯心裡也很忐忑,拿到試卷後她發現都是平時上課講過的題目,心定了一些。
幾門考試下來,除了現代漢語有些難之外,剩下的都是比較基礎的題目,不至于寫不出東西。不過對于平時上課一點不聽的人來說,就具有挑戰性了。
最後一門考完,舒青竹一蹦一跳地出了考場:“終于考完了,我命都快沒了,現在、隻想、立刻回家。”
“你幾點的車票?”宋之雯問。
“我晚上就走,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了。”舒青竹轉過頭來,“你什麼時候走?”
“我爸媽來接我。”
“真好啊。”舒青竹仰天長嘯,“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晚上宋岩峰準時開着車來了,于愛麗一下車就噓寒問暖,說又瘦了,直到宋之雯拼命解釋自己其實是胖了,并稱體重給他們看才作罷。問起社團的事情,宋之雯扯了個謊說老早退了,于愛麗這才滿意地點頭。還有就是關于在學校裡的一些情況,宋之雯借口說自己累了,靠在車後座睡了過去。
成績過了幾天就出來了,除了一門思修被卡了績點外,其餘的都是九十多分。于愛麗也對成績很滿意,免去了許多唠叨。
過年在家的生活十分無聊,宋之雯每天就是跟着爸媽走親戚,說幾句虛假的祝福話,幾天下來臉都要僵了。
除夕當晚一家人都不喜歡看春晚,因此早早關電視睡了。宋之雯溜回房間,忽然想知道齊揚現在在幹什麼,因此鬼使神差地撥通了電話。
精緻的小樓裡,飯桌上的菜熱了又熱,連旁邊的方姨都勸道:“太太,您就先吃吧,董事長今天不會回來了。”
被叫做“太太”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羊絨毛衣,顯出她姣好的身材。棕色的秀發绾成一個髻,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雖然已經四十多了,卻依舊能窺見年輕時候的風韻。
她平靜地說道:“再等等。”
齊揚實在看不下去了,夾了一筷子菜就塞到嘴裡:“媽,每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一把把他手上的筷子拍掉:“你懂什麼。”
正好這時候電話響起,齊揚便起身到窗邊接電話,裡面傳來宋之雯的聲音:“哈喽。”
“怎麼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了?”齊揚嘴角上揚。
“今天不是除夕嘛,你現在在幹嘛?和家人吃年夜飯?”
“對。”齊揚深吸一口氣,“裡邊可吵了聽不清,你有什麼話快點說。”
“你考試考得怎麼樣?”
“你打電話就為問我這個?”齊揚想笑又笑不出來,“還行吧,中等。”
“我這邊下雪了,可好看了,你那邊呢?”
齊揚往窗外看去,外面是有隐隐約約的雪粒子飄蕩,好像天上的精靈:“我這邊也下了。”
“那我們也算看過同一場雪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宋之雯又說:“祝你新年快樂,我先挂了。”
“嗯,新年快樂。”齊揚回道。
“誰呀?”在齊揚走回桌子的時候,齊太太問道。
“一個朋友。”齊揚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轉身向卧室走去,“我先睡了啊,媽。”
“唉,老的小的這一個個都不省心。”齊太太直搖頭。
“太太放寬心,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等一會兒,沒準董事長就回來了呢。”方姨賠笑道。
然而直到天快亮了,也沒見這位董事長的蹤影。
宋之雯在家待了幾天實在無聊,索性把現代文學老師推薦的書單找出來全都看了。看小說看得頭痛時,她拿起手機打算放松一下,滑着滑着又滑到了齊揚的名字,便撥了電話過去。
齊揚很快就接了起來:“什麼事?”
“寒假在家好無聊啊,沒事幹,同學都在拜年,出去旅遊人又多。”
“哦?沒事幹所以拿我找樂子?”
宋之雯慌了神:“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開玩笑的。”齊揚露出勝利的笑容。
“對了,你現在在幹嘛?”宋之雯問。
“我已經回學校了,這幾天打掃一下錄音棚,準備樂隊的排練。”
宋之雯驚訝:“這麼早?”
“開學之後就是淘汰賽了,被淘汰複活的機率就很小了,必須保證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