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雯覺得自己比齊揚還緊張,海口都已經誇下去了,要是成績不太理想不是被人抓住把柄嗎?果然過了兩年還是死性不改,依舊沒有變得成熟穩重。
好在晨星樂隊的票數一路水漲船高,快要頂破天際,大家都期盼着這票數能不能超過麋鹿樂隊。
249票,還是差了一點。
“有點可惜。”謝季青拍了拍手,給他們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下次再努力。”
而齊揚盯着這個結果看了好久,顯然有點不服氣。
回到第二現場,郭衛主動上來和晨星樂隊的成員握手:“不錯啊,我就說賽前我看好你們的,可惜比起我還是差了一點。”
齊揚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過來,拍了拍他的背,在耳邊說道:“這次是運氣,下次你就未必能赢了。”
郭衛大笑起來,同樣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可以啊,那我們就走着瞧。”
賽程進行到後半段,局勢已經逐漸明朗,确定穩晉級的幾支樂隊已經開始坐在那裡吃零食聊天。而樊博宇卻十分緊張,因為他的樂隊在十四名的位置,運氣不好就掉出去了。
直到于川上場,才為疲憊的觀衆帶來一點新鮮血液。
他身披一身白色的綢緞外套,袖子做成了漢服寬大的款式,甩起來格外輕靈,笑容依舊是那麼溫和儒雅。旁邊的吉他手貝斯手鼓手也依舊保持着大家熟悉的模樣,好像歲月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迹。
看到這身服裝,大家已經猜到了他們要唱的歌,那就是飛花樂隊出道的第一首《飛花》。
漫步在北國灰色的大街
萬物都在肅殺中凋謝
撲面的寒風格外凜冽
将一切陷入無盡的長夜
何時有白色的天使降臨這世界
來拯救我們周圍的一切
盡管年紀上來了,但于川的聲音并沒有變得沙啞,依舊是那麼通透嘹亮。大家閉着眼睛靜靜享受着,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寒冷的天窩在家裡聽收音機的時候。
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下
那是純潔無暇的飛花
一朵一朵盛開在我們的家
穿過枝桠
穿過平靜的山窪
将希望一點點播撒
不再畏懼北風的喧嘩
這繁花和春天也沒差
隻要等待你總能見它
于川唱着唱着,聲音裡也帶了感情,往事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當時的樂隊剛剛興起,還沒有多少人做,他毅然決然地放棄了穩定的工作去北漂。被騙錢,住過地下室,在街邊賣唱,吃盡了苦頭才寫出了這首《飛花》,坐穩了搖滾一哥的位置。
觀衆也不蹦了,靜靜地站在那裡聽着,每個人都在這首歌中看到了自己。
一曲終了,有人眼眶泛紅,高舉起雙手鼓掌,于川也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塗龍看到于川就輕松了很多,說話語氣也帶了玩笑:“老朋友,又見面了,你怎麼想着一把年紀了還和這些弟弟妹妹們一起比賽?你應該坐在評委席的。”
于川不客氣地反擊:“五十歲還正是闖的年紀呢,我心态年輕,和年輕人多學習學習不好嗎?省得别人還覺得我的歌老古董了。”
底下響起了一片“不會”“爺青回”之類的叫喊聲。
塗龍用胳膊撞了撞孔尚:“孔老師有什麼想說的?”
“大川就一個字。”孔尚豎起了大拇指,“牛。”
程雲山和楊千帆也拼命點頭表示認同:“以我們的水平,沒辦法評判于老師的表演,應該我們和于老師學習才對。”
謝季青在一旁也笑了:“我相信我們又一個高分要出現了。”
果然飛花樂隊的勢頭遠遠超過了晨星樂隊,甚至把麋鹿樂隊也反超了,大家隻是想看看最後這個記錄能到多高。
271票,史無前例。
于川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和隊員們拉着手四處跟觀衆互動。
樊博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謝季青細心地注意到了他的情緒:“我們可以看到場上還有最後一支樂隊沒有表演,而目前位列第十五位的是Urban樂隊。因此誰去誰留,這一戰至關重要。”
到了最後的時刻了,觀衆反而格外有耐心,都屏住呼吸看着最後一支樂隊上台。
最後一支樂隊也是偏傳統的搖滾,講述北漂的經曆。隻是這類題材觀衆聽了一晚上,都審美疲勞了,不過編曲和唱功都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和樊博宇不分伯仲。
第二現場表演完的樂隊都圍了過去,開始關心臉已經發白的樊博宇。
票數增長得很緩慢,不過還是和後面的樂隊咬得很緊,在逐漸接近晉級目标的時候,它忽然停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