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揚的嘴角耷拉了下來,看他的眼神帶了敵意:“你什麼意思?”
“沒别的意思啊。”郭衛擺擺手,“我是說如果你女神喜歡你的話,不會讓你追的,不喜歡再怎麼追也沒用。”
齊揚反唇相譏:“那兩年都過去了,你和秦伊蓮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咳咳咳。”郭衛的臉瞬間紅了,“我們别聊這個話題了吧?你打算怎麼改?”
“我嘛......打算加入一點古典樂器,往苦情歌的方向改。”
“受了情傷是吧?”
齊揚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郭衛立馬舉手投降:“好好好,你打算用什麼樂器啊?”
齊揚沒有回答。
“嘴這麼嚴是吧?放心,我又不會剽竊你的創意。我跟你完全不一樣,我要唱搖滾。”郭衛甩了甩頭發。
齊揚輕輕地踢了他一腳:“那還不快滾,改歌去。”
郭衛立馬屁股着火似的連竄帶逃跑出去了。
齊揚舒了一口氣,終于清淨了,這小子怎麼和吳衡一樣煩人。
他看向了一旁等得快睡着的何瑜:“瑜姐,你的大提琴還在嗎?”
“在呢,都在地下室裡積灰了。”何瑜有氣無力地回答。
齊揚苦笑道:“那可能要麻煩你拿出來擦擦灰了。”
“我盡量吧,先試試音準不準,再練練指法,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由于加入了新的樂器,和弦又要重新編寫,為此吳衡沒少罵人,但罵完之後還是老老實實地編曲去了。
這兩天的排練宋之雯都陪着各支樂隊到淩晨,拿茶壺燒了一大壺羅漢果茶,裝在紙杯裡給他們送去。
在敲開格律樂隊的門的時候,宋之雯已經充分做好了被他們拒絕的準備。沒想到顔承宇眼睛都亮了:“謝謝你啊妹子,我正好需要這一口,這兩天練得嗓子疼。”
他直接接過托盤,分給其他成員:“來嘗嘗啊,人家小姑娘親手泡的。”
其他人喝過之後,都表示好喝,宋之雯不好意思地笑笑,退了出去。
無論是老牌樂隊還是新樂隊,此時都拿出了全部的力氣,因為他們心裡清楚,雙方正站在拉鋸戰的兩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優勝劣汰,自然的規則就是這麼殘酷。
彩排的當天,宋之雯跟着聽了兩個版本的歌。不得不說留到最後的都是精英,每支樂隊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誰輸誰赢還真不一定。
一晃到了錄制,原先一體的舞台被滑輪分成兩半,上方分别貼了紅色的“A”和藍色的“B”的标識,中間升起了一個圓台供主持人使用。
後面的大門緩緩打開,謝季青在朦胧的特效中走來:“大家好,歡迎來到《最強live》的第四賽段AB舞台挑戰賽。本期樂隊将分成五組,每組依次在AB舞台上演唱同一首歌。由于是最後一期淘汰賽,獲勝的樂隊将直通總決賽,所以為了這次勝利,樂隊們都卯足了勁,我也希望他們都能得償所願。”
舞台的燈光變換起來,五顔六色地打在舞台上,導播借此機會開始熱場,觀衆更是自發地形成了“人浪”。
謝季青神秘地笑了一下:“第一支要為我們表演的是什麼樂隊呢?你們一定想不到,重磅嘉賓。”
A舞台瞬間閃現出花體的“next”,緊接着出現了麋鹿樂隊的标識。
觀衆開始驚呼:“第一把就玩這麼大的嗎?”
“還是說郭衛手氣不好,兩次都抽到了第一個?”
面對觀衆的歡呼和熱烈的讨論,郭衛沒有開口,而是用音樂來回答,上來就是大力地掃弦和重磅的旋律。雖然經過改編,但觀衆聽得出來這是《天後》,更添了一層驚喜。
郭衛的聲音嘶啞但無比堅定,尤其是關鍵的咬字都格外用力,到了副歌更迎來了一陣爆發。這陣力道一直到過渡段才迎來了轉折,他的音調變得更高了一點,聲音更透亮了一點,最後漸漸地弱下去,消散在了空氣中。
觀衆忍不住拍手:“真的太好聽了,把搖滾和情歌結合到了極緻。”
“唱成這樣我實在想不出他的對手該怎麼接。”
一些觀衆已經自覺地站到了郭衛那邊,而另一些按兵不動的實際上也在憂郁。
謝季青靜靜地看着台下觀衆的反應,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他的對手同樣實力也很強勁,我先不說是誰,就讓舞台來揭曉吧。”
B舞台此時開始閃爍了起來。和A舞台那種富有沖擊力的紅色字體不同,B舞台的“next”是淡雅的冰藍色,幕布緩緩地落下來,舞台上方升起了一顆星。
這無疑在觀衆中投了一顆重磅炸彈。
“卧槽,我沒看錯吧?晨星樂隊和麋鹿樂隊對打?”
“這怎麼選啊?必然要淘汰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
“節目組這是寫的虐粉劇本嗎?”
忽然一陣大提琴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隻見何瑜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裙,手指輕撚琴弓,在琴弦上來回滑動,哀怨的旋律從琴上流出,猶如低低的哭泣。
和郭衛的演唱風格完全不同,齊揚開頭并沒有讓人覺得他使了多少力,而是輕飄飄地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