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樂隊的粉絲全都站了起來鼓掌，互相擁抱慶祝。郭衛更是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宋之雯雖然沒有像他們那樣誇張，但也由衷為樂隊高興。

在一片掌聲中，齊揚接過了覃天遞過來的獎杯，是一座拿着立麥的小金人，亞軍則是銀色的電吉他。

各家媒體都圍了上來，對着他一頓猛拍，齊揚笑着配合他們擺出各種姿勢，而于川的臉則黑得和炭一樣。

下了台之後，于川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直接打電話給數據公司：“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買好了數據嗎？為什麼刷不上去？”

數據公司的員工滿懷歉意地說：“于老師，實在對不住，晨星樂隊的人氣實在太高了，我們一刷上去粉絲就拼命地投，實在投不過。”

“這樣嗎？那以後不用合作了。”于川冷冷地挂斷了電話。

這時經紀人也過來了：“于老師，後面的慶功宴還要您出席。”

“知道了。”于川的臉色恢複如常，坐車去了酒店。

決賽給香橙視頻帶來了空前絕後的流量，賺得盆滿缽滿，因此領導在慶功宴上喜笑顔開，包括王清妍宋之雯在内的員工都受到了表揚。

宋之雯又要接受領導的問候，又要被勸酒，感到身心俱疲。不過還好王清妍幫她擋了不少，并且讓她隻喝飲料就行了。

至于晨星樂隊的成員們，他們被媒體纏了好一會兒才脫身。到了宴會廳的時候，塗龍向齊揚招招手：“你出來一下。”

他把齊揚帶到了一個會議室裡，和第一次見面一樣伸出手：“坐吧，我們聊聊。”

齊揚拉開了椅子，雙手交疊，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塗老師找我有何貴幹啊？”

“兩年前的事情我一直想給你們道個歉，那時候我也身纏官司沒辦法脫身，耽誤了樂隊，對不起。”

齊揚的嘴角輕蔑地一笑：“塗老師不用道歉，這不也都熬過來了嗎？”

“不過你們現在有這樣的發展，我很為你們高興，證明我的眼光沒錯。”

齊揚默不作聲。

“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以你的咖位如果現在簽約樂悠娛樂，我保證給你一線藝人的待遇......”

“塗老師——”齊揚打斷了他的話，把手機展示給他看，“你忘了當初解約的事情吧？”

“我也沒想到他能問你們要天價違約金，我自己的錢都沒追回來多少，後面不是給你們補償了嗎？”

“那隻是杯水車薪，你知道我們要還這筆債住了兩年的地下室嗎？”齊揚的雙眼通紅，礙于外面還在喝酒才克制住了。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對不起。”塗龍看起來又蒼老了許多。

“塗老師，下次選合作對象記得看清楚。”齊揚勉強讓自己笑了出來，“經過我的觀察，我想我們還是不适合合作，再會了。”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留下塗龍一個人在原地歎氣。

齊揚回到了熱鬧的宴會廳中央，吳衡見狀立刻走了過去：“塗老師剛剛和你說什麼了？去了那麼久？”

“沒什麼，寒暄叙叙舊而已。”齊揚面不改色，繼續和各界的老闆交流碰杯。

酒喝到酣暢處，各個老闆領導開始抽煙猜拳，空氣中充斥着熏人的煙草味。宋之雯覺得頭昏腦脹，便拉開門到走廊上透透氣。

突然不知道哪裡伸出一隻手，将她拉了過去，頓時周圍的一切陷入了黑暗中。

“誰？”她警惕地問。

“是我。”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她認出那是齊揚的聲音。

“你來幹什麼？不怕被人看見？”

齊揚的臉猛地逼近，宋之雯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滾燙氣息，他似乎竭力克制地說着：“你忘了，你還欠我個人情，我說等決賽結束了再還。”

宋之雯擡起頭，正面直視着他：“所以你想怎麼還？”

他的臉埋在她的後頸：“我知道這麼說你可能會生氣，也知道你還沒有完全原諒我，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我們和好好不好？”

宋之雯的心跳得厲害，但她還是咬着嘴唇說了一句：“不。”

“為什麼？”齊揚一時間有些失神。

宋之雯抓住齊揚的肩膀，把他拉開，認真地看着他：“齊揚，經過這兩年，我們都變了，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了，所以沒法回到過去了。”

畢業的那天一直是她的坎，這麼久了，她都沒有跨過去。

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被齊揚緊緊抱在懷中，硌得她肋骨生疼：“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宋之雯有點呼吸不過來了，輕聲說：“你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