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寄鴻因為這個問題陷入深思的時候,高級香水味猝不及防地撲面而來,樊優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收到梁寄鴻消息的時候,陳褛正在向文聰交代自己離開後的相關事宜,後者聽着他的囑咐,二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看着就要哭出來:“陳總,您是真的要離職嗎?”
陳褛點了點頭:“是……”
注意到文聰的表情,他停頓一下,又實在不會安慰人,隻好說:“天下無不散筵席。”
文聰聽了更難過了,聲音帶點哽咽:“那之前我母親做手術您借給我的錢,我會按期還的。”
“哦,那個。”陳褛想起确實有這麼回事,擺擺手,“你可以慢慢還不用急,我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謝謝陳總。”
文聰抹了一把酸酸的鼻子,感動之餘不禁在心裡怨恨咒罵起梁寄鴻行事未免太過涼薄,多年好友情分,竟然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果然資本家都是沒心肝的。
這時候手機震動一下,陳褛看到了梁寄鴻的消息。
梁寄鴻的胃病早不是一天兩天,公司剛成立時為了拉投資談合作,常常是一個酒局接着一個酒局,這種場合下陳褛自認是個沒用的擺設,因為他不喝酒,梁寄鴻也不允許他喝,有一次為了幫他擋酒直喝到胃出血進醫院,因此坐下了病。
工作繁忙的緣故那人經常忘了吃藥,所以無論在公司還是家裡,陳褛也總會備一份胃藥防止梁寄鴻犯病。
如今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周秘書來管,可是如果不是實在難受,梁寄鴻絕對不會找他,也許周秘書有其他的事情也說不定。
都已經這樣了,何必鬧得更加難看。
陳褛輕輕呼出一口氣,翻出胃藥拿在手裡,走出了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在七樓,而梁寄鴻的在十三樓,陳褛坐電梯上去,走到總裁辦公室,徑自推開了門。
然後他怔在了原地。
透過敞開的門縫,他看到樊優站在梁寄鴻的辦公桌前,雙手撐着桌面,曼妙的身材因為彎腰的動作而凹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她正低頭和梁寄鴻接吻。
梁寄鴻正在和樊優在辦公室接吻。
這個畫面如同一記重錘把陳褛釘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頭腦陣陣發懵,随後一股強烈的惡心的感覺從胃裡翻湧了上來。
樊優的吻剛落下來的時候,梁寄鴻心裡本能地升起一股厭惡,想要把樊優推開,但是随後他想到了陳褛。
陳褛既然都可以想要離開自己,他為什麼不能試試呢,和一個有身家的女人交往結婚,生下一個優秀的孩子繼承公司才是他作為一個企業家應該做的事情,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
梁寄鴻抛開了不适,閉上眼回吻了過去。
過了很久兩人方才分開,樊優翹起一根手指點在梁寄鴻下唇,聲音嬌娆,眼底閃爍着得逞的笑意,她乘勝追擊:“我對梁總在盛聞雅居的房子很有興趣,晚上要不要請我去坐坐?”
話音飄到耳朵裡,陳褛肩膀一抖,手驟然松開,厚重的木門在他面前緩緩合上,他撿起掉落在腳邊的藥,腳步虛浮地離開了。
路過秘書處的時候,陳褛走進去把藥放在了周池的桌子上,周池被反常的不敲門就進來的陳褛吓了一跳,擡起頭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更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陳總,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
陳褛的聲音飄忽,好像沒有一絲力氣,他指了指那盒胃藥:“這是你們梁總的,以後記得叮囑他吃。”
“哦哦好,我知道的。”
周池十分莫名,梁總又犯病了嗎?怎麼不找他拿藥?陳總給梁總送藥,怎麼不直接去總裁辦公室?難道是還在生氣?
然而在他發呆的檔口,陳褛已經離開了秘書處,隻留下周池和另外兩位助理面面相觑。
另一邊的總裁辦公室,樊優已經走了,梁寄鴻鎮定了一下,然後一手捂着愈發作痛的胃打開手機聊天界面,那一個字沒有得到回應。
陳褛沒有回複他。
陳褛對他生病無動于衷。
胃越發火燒一樣的疼,梁寄鴻的目光落在桌邊的檀木盒子上,奢侈的包裝裡裝着更加名貴的腕表,原本作為禮物被買回來卻沒有等到他真正的主人。
“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梁寄鴻冷笑一聲,拿起盒子重重摔在玻璃窗上,一聲脆響後木盒滾落在地,孤單地躺在那裡,再也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