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為之感到柔軟。
是的,柔軟。祂類也有心髒,在龐大臃腫醜陋的身軀最中間。一顆和人類同樣紅色,喜歡跳動的心髒。
哪裡正因為她而悸動,為她感到高興,為她的自愈而愉悅。
很突然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想起了白天助理林莉的話。
“教授,人類還沒有名字。”
“您要幫她取一個嗎?”
祂當時的回答是拒絕,可這時一個名字躍然紙上。
“愛瑪。”
“愛瑪。”
“就叫愛瑪怎麼樣?”
白色的祂類隔着玻璃注視着玻璃後的人類雌性,眼中是祂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癡迷。
祂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将她的樣子牢牢刻進腦海的最深處。
突然,人類雌性擡頭了。
就像是察覺祂的目光,祂的問話一樣。擡起蒼白秀氣的小臉,用那雙隻有人類才有的漂亮圓瞳盯着祂。
透過那層玻璃看向祂,望着祂。
讀懂祂的語言,回應祂。
一種莫名的情緒席卷祂的全身。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前所未有的感到緊張,祂們的視線隔着一層玻璃對望,緊緊糾纏在一起,人類伸出了手,撫在透明玻璃上,纖細秀氣的手掌印在冰冷的玻璃表面,掌心紋路透過那層玻璃印在祂類的心裡。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禁止。
恍惚間,金發祂類好像病了。祂将自己的掌心同樣貼上,仿佛兩個人在隔着一層玻璃觸碰對方,在靠近彼此。
祂們不一樣。
在彼此的眼中不一樣。
但這時人類雌性又收回了手,她的視線也随着那隻手移開,緩緩落到自己濕透的掌心。
手濕了,在碰完玻璃後。
大片濕潤的水滴順着掌心紋路劃過她的腕骨,滴落在地面。水砸下的瞬間,清脆的聲響在靜谧的純白房間裡很明顯。
她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 ,立馬愣在當場。不過,因為是自己主動碰的玻璃。也是因為自己發現玻璃上有水,才會觸碰。
所以,驚吓隻是一瞬。
很快就平息,但這不代表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她還是害怕,害怕這個陌生的純白房間,害怕那群怪物。
她抱着懷裡的橙色小球,回到了自己的角落緊縮。她又抱起了膝,不過這次多了一個小球陪她。
她想他(薩西)了,想人類。
想那個最近經常陪她的人類男性。可他不在,他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還會來嗎?她還能見他嗎?
許許多多的疑問,在這瞬充斥在她的腦海裡。讓她驚疑不定,讓她更加瑟縮。
與此同時,另一邊。
玻璃牆前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看到人類掌心滴落下的水,才反應過來室外與室内溫度反差過大,就會引起水蒸氣模糊玻璃。
祂類的眼睛很好,就算有那層水霧也不造成阻礙,所以祂沒發現。
此刻,那隻附在玻璃牆上的手就顯得格外...奇怪。溫度對祂類造成不了傷害,所以祂類天然地對溫度不敏感。
可此刻,手掌心傳來的微涼。
讓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怎麼也忽略不了。祂的手心開始發麻,一種奇怪的感覺席卷祂的心髒,讓祂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
祂收回手将它塞回白色實驗服口袋,試圖用與布料摩擦的觸感覆蓋掉那絲奇異而詭異的觸感。
但沒有成功,觸感還在。
深入骨髓,仿佛永遠抹除不掉。
慌亂間祂擡起頭,淡金色豎瞳向玻璃牆後的人類投去目光。與他的異樣不同,角落裡的雌性已經再次睡下。
她的睡姿很好,很乖。
除了有些發白的臉色,挑不出一絲毛病。莫名的,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激烈跳動的心髒,又在這一刻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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