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祂們是推了個浴缸進來。
而幾百斤的重量對于祂類而言輕的仿佛鵝絨毛,白色觀察室的上方有引水口,隻要按下操作鍵就會有溫熱的水流進入,所以幫她洗澡并不是個麻煩事。
麻煩的是怕吓到人類。
祂們不是沒有想過給她注射鎮靜劑 ,或者催眠藥。但藥劑的用量是件很麻煩的事,祂們不确定讓眼前異常脆弱的人類使用,是否會有副作用。
她太脆弱了,不僅僅是膽子精神上。還有她的皮膚,太柔軟太細膩,以及好留下痕迹。僅僅隻是稍微用了點力,就會留下大片大片的紅色斑痕。所以,這是個需要小心再小心的工作。
不過就算如此,祂類們也不讨厭。反而會搶着做,因為祂們很喜歡眼前的人類雌性。
就比如林莉,雖然祂并不參與洗澡工程。但也會趁着多祂接觸的時候進入,和自己喜歡的人類近距離接觸。
告訴她,那枚被她丢在角落的橙色小球就是祂送的。不過很可惜,人類并不能聽懂也無法讀懂。
倒是其他祂類聽懂了,祂們順着林莉的話去看人類雌性常待的角落,那裡确實有一顆橘色皮球。而這時顯然是她懷裡的兔子玩偶更吸引眼球,祂類們看着她蜷縮着身體也要将兔子玩偶抱在懷裡。
像是抱着寶藏,童話故事裡守護财寶的可愛小惡龍 。又軟又可憐,卻又渾身豎着尖刺像隻刺猬。對她的兔子玩偶有着完完全全,強烈的占有欲。
擁有着超長生命的祂類們,對這個瘦弱可憐的人類小雌性有着幾乎狂熱的慈愛。
“愛瑪,很喜歡兔子?”一名紅發的北歐長相女祂類道,祂穿着純白的工作服戴着小帽,類似于現代的護士服。
溫柔又仔細地幫她擦洗後背。
祂的問話當然沒有得到回應,不過也不需要。人類的反應已經告訴祂喜歡與否:“下次,我也送愛瑪一隻兔子玩偶好不好。”
祂們控制着音量,力道,為她打濕身體揉搓泡泡,小幅度的穴位按.摩。幫她沖洗泡沫,又幫她擦幹身體吹幹頭發。祂們溫柔,柔和,完全不像一位暴力血腥殘忍的祂類女性。
在一旁的玻璃窗外,結束工作的金發祂類目睹了全部過程。
人類和祂類屬于兩個物種。
生物學家研究物種,也并不會避諱它們的身體。但由于人類過于符合祂類的伴侶審美,也常常會誘發祂類的欲-望。所以某些研究員會盡量避免生理性接觸,但顯然伽得米修斯.阿法塔不在這一行列。
祂看着玻璃後已經逐漸撤離的同類們。視線落在那個縮在角落裡的人類身上,在幫她穿上衣服的同時祂類們不可避免将她懷裡的兔子玩偶取下。
此刻,兔子玩偶被放置在遠處的地面上。
她實在是太膽小了,明明很渴望,這時卻不敢去拿去要去提出想法。隻是抱着小球,坐在角落的白毯上可憐巴巴地看着。
其他祂類太忙了,祂們也并不被允許長時間待在01号實驗室,所以都沒有注意到人類這刻的反應。
隻是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直到很少進入觀察室的伽得米修斯教授,穿過了那扇單向透明的玻璃,出現在所有祂類眼前。祂們才發現自己得疏忽,但這時顯然已經用不上祂們去撿兔子玩偶。
紛紛轉身繼續往外走。
而觀察差室内唯一的人類,此時全部心神都在兔子身上,又加上赫加生物研究中心的祂類們幾乎都是白衣,自然而然沒有發現房間裡多了個男性祂類,更沒有發現那個男性祂類正與其他女性祂類逆向而行。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
有隻骨骼修長強健有力的手,将濕透的兔子玩偶從地上撿起。透明的水珠滴下,白皙修長的指骨被水漬染濕。
随即,手的主人擡眸向她看去。
恰巧與她看過去的視線撞在一起,金色與黑色,豎瞳與圓瞳。幾乎是一瞬間,縮在角落的人類更加用力往後縮。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過分蒼白的臉色告訴伽得米修斯,她在害怕。
一種看陌生祂類的害怕。
這其實并不算一個壞消息,因為人類有了自我情感。
祂們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以往那時她的反應看似溫順沒有抗拒,實則才是病入膏肓。現在有抗拒害怕,卻不過分激動敏感。
手中濕透的兔子玩偶顯然并不适合直接給她,伽得米修斯.阿法塔控制着手中的白色力量,将水從兔子上剝離,很快一個幹燥柔軟的白色兔子玩偶重新出現在祂手中。
祂拿着幹了的兔子玩偶,踩着緩慢富有節奏的步伐向她走去,途中祂類鏡片後冷冽的豎眸緊緊盯着她。
祂蹲了下來 ,在她身邊。
“好了。”白色的祂類将兔子遞到她跟前,眉眼少見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