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考的還不錯。
看來自己小組已經有了一個強有力的競争對手。
紀言很快也意識到這個話題不能再深聊,于是很快轉向那隻調皮的小貓。
一提到小貓,郁七心情就輕松起來,一連說了好多小貓的好話,也就是郁七這樣好脾氣,換成紀言早就忍不了了。
早就拎着它的耳朵教訓它了。
數學考試成績很快出來了,郁七看到自己的分數簡直不敢相信,是她沒有想到的高分數。
其他組員也是一樣的表情,驚喜且不敢相信。
數學老師走上講台公布了成績,甯遲組是最高分,紀言組排第二。
所以甯遲和郁七這一組獲得了去看白瓷展的機會,數學老師看着班裡的同學說:“其他同學也不要失落,老師還為你們準備了其他的獎品。”
這次學生們積極進取的态度讓數學老師很滿意,于是數學老師給每個學生都準備了獎品。
排名第一的小組仍舊可以獲得去白瓷展的機會。
郁七看着試卷,激動地轉頭,對着一旁的甯遲道:“甯遲,謝謝你,我真的很開心。”
少女的聲音鄭重,像是一汪靜靜的溪水流過來。
甯遲握着筆的手指一頓,而後緩緩道:“多大點兒事。”
郁七望過來的眼神明媚,甯遲清晰地看到少女眼中細碎的星光。
甚至比天上的星光還要明亮。
白瓷展數學老師安排在周六下午兩點在展覽館前集合。
不到兩點,其餘人很快就全了,隻差甯遲。
甯遲平時态度一向懶散,郁七猜測他可能是睡過頭了。
于是掏出手機給他發信息。
“馬上就到兩點了,甯遲,你到哪了?”
沒回。
郁七握着手機等了會兒,還是沒回。
時間已經到了一點五十五,還有五分鐘。
李楹忍不住:“七七,甯遲是不是不來了?要不咱們還是先進去吧,這裡是個風口,風吹過來還有點冷呢。”
其他人紛紛附和。
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鐘,一點五十六。
郁七看着時間:“要不你們先進去吧,我在這再等他一會兒。”
甯遲雖然态度懶散,但是他沒有跟自己說今天不來呀。
況且這也是他教出來的成果,他一定會來的。
郁七望着眼前寬闊的路,眼睛一眨不眨。
一點五十九,最後一分鐘。
甯遲卡着最後一分鐘出現在展覽館面前,郁七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立即跑了過去。
“你怎麼現在才來?”
郁七跑到他身側,很快就看到他臉色蒼白,比平時還要白。
郁七突然擔憂起來:“你生病了?”
她攙扶住他的手臂。
甯遲沒推開她,任由她動作。
他開口,聲音淡淡的,嗓音沙啞,聲線壓的很低,簡單的說了一個字:“沒。”
展覽館門口的數學老師看到兩人還沒進去,大聲叫他們兩個的名字:“郁七,甯遲快進來呀!”
郁七再次看他一眼,甯遲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起伏。
更猜不到他晚來的原因。
管他呢,先進去再說。
郁七一進去就被裡面精緻的白瓷展出吸引,視線中滿是歡愉。
甯遲淡淡站在她身側,他穿着黑色衛衣,身形很高,甯遲五官很精緻,展覽館中已經有不少女生看了過來,還有的膽子大的,主動走過來跟甯遲要聯系方式。
走過來時,郁七看到那個勇敢的女生,穿着一身漂亮精緻的短裙,剛好露出細長筆直的小腿,臉上畫着淡妝,塗了顔色适宜的口紅。
反觀自己,隻是穿着簡單的外套和牛仔褲,紮着平平無奇的馬尾,與那女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郁七心情瞬間急轉而下,面前的白瓷展也不覺得好看了。
或許今天她應該穿條裙子過來?
心中的小心思剛起了個頭,就聽到甯遲淡淡回了一句。
“我沒有手機。”
女孩一臉失望,走後還看了甯遲好幾眼。
這麼帥的男生竟然沒有要到聯系方式,失敗!
郁七心中漾起莫名的甜蜜,甯遲沒有給。
她轉頭繼續去看面前的白瓷展,唇邊忍不住還是扯出笑。
耳邊就聽到甯遲清冽的聲音。
“想笑就笑,别憋着。”
郁七:“...”
他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偶爾會煞煞風景。
在郁七看不到的角度,甯遲皺了一下眉,但被他生生忍住了。
身體裡的某處開始劇烈疼痛起來,甯遲皺了皺眉,将疼痛壓了下去。
他不能讓眼前這個,此時正在開心的少女為他擔心。
但身體上的疼痛并沒有他的隐忍而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在拐彎的時候,甯遲腳步趔趄了一下,郁七手疾眼快扶住他,看着他越發蒼白的臉色,遲疑道:“甯遲,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少女扶過來的手臂嬌軟,眼神滿含擔憂。
甯遲已經不記得,這種擔憂的眼神他已經多久沒見過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自己了。
他借着少女的手臂支撐住身體,而後緩緩開口,語氣滿不在乎:“我能有什麼事兒。”
回去之後,甯遲去了很久都沒有去的醫院。
虧得大夫還記得他。
甯遲排隊做完一系列檢查,将片子交給大夫。
大夫看着手中的片子,沉吟着開口:“之前開過的藥是不是都沒有按時吃?”
甯遲沒有講話,診室中一片安靜。
大夫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片子,又新開了幾種藥,而後交給甯遲,讓他去藥房拿藥。
“這次可要按時吃藥,否則嚴重了可就要住院了。”
藥房拿藥的人不少,甯遲排了一會兒隊。
等輪到他拿藥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了,甯遲看着手中方形的藥盒和圓圓的藥瓶,很想立刻扔了它們。
但是腦海中突然回蕩出一個含着細碎星光的眼神,甯遲最終還是将手中的藥放進了口袋。
還是試着努力活下去吧。
就當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李楹那天在展覽館看到郁七扶着甯遲,回來後還不時跟她開玩笑。
“你跟你同桌關系不錯嘛,甯遲平時看上去冷冷的,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會讓你碰他。你們是不是...”
說着,李楹的眼神變得暧昧起來。
郁七臉上的溫度逐漸升高,假裝掩飾随手翻開課本:“你胡說什麼,明明是甯遲身體不舒服,我怕他倒了才回扶他一把,你想到哪裡去了?”
李楹一副了然的模樣:“哦,原來是我想多了。”
還沒等郁七反擊,就立刻将身子轉了過去,一副我要學習了,你千萬别來打擾我的樣子。
郁七:...
甯遲上課依舊畫畫,老師也依舊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放學後仍舊會去公園的湖邊寫生,偶爾送郁七回家。
掀開日記本,郁七想來想去,紙上的文字也變得無比糾結:“難道李楹看出什麼來了?不可能吧,那她表情那麼奇怪是做什麼?管她看的出來看不出來,反正甯遲肯定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