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左右,簡悅三人吃過早餐,坐上了開往碼頭的車。
因起得太早,她有些困,上車後不久便睡着了。
傅景琛正盯着腿上的電腦處理工作,蓦地,有什麼不輕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偏過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漆漆毛茸茸的腦袋,然後是女人瓷白的小臉和扇子般的長睫。
睡着了的她乖巧安靜,跟醒着時動一下就掉百十來個心眼子的模樣全然不同。
如果她能一直這麼乖巧下去,他的這個婚也不是非離不可。
下一秒,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的傅總俊臉瞬間陰沉了下去。
心底裡濃霧般的厭惡再次蔓延開來,包裹住他整顆心髒。
好像驅趕他腦海裡剛剛産生的念頭似的。
他瞳孔緊縮了一瞬,低下了頭。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失控的感覺,無論是剛剛的念頭,還是驅散念頭的厭惡,都像不是他自主産生的。
他深吸口氣,壓下湧上心頭的憤怒,聳肩将她推開。
“砰”的一聲輕響,簡悅腦袋砸在了車窗上,她蹙眉醒了過來,瞪着傅景琛磨了磨牙。
碼頭,其他嘉賓相繼到來。
除了先導片亮相的四家人,還有頂流陸晏和當紅小花錢夭夭兩個常駐嘉賓。
因為其他人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分組的,所以被剩下的兩人自然分為一組。
兩個互相不感冒的人抱着各自的目的成為了荒島求生的搭檔。
不用想,摩擦肯定大大的多。
他們幾乎背對着彼此,誰也不願意搭理誰。
兩分鐘後,兩人偏過頭突然默契十足的露出震驚神色。
那長得漂亮的不像真人的一家三口是誰?
兩人掃了眼其他三個家庭,眼睛瞪得更大。
不會吧不會吧??
那個優雅迷人,嬌豔玫瑰一般的女人是簡悅?
他身邊那個貴氣天成,帥的無可挑剔的男人是她老公傅景琛?
還有那個像洋娃娃一般精緻漂亮的小孩是他們的兒子?
不是說一個是妝濃的像鬼的醜八怪,一個地中海肥豬麼??
誰能告訴告訴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三家已經見過,臉上并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隻有蔣婉茹在看到陸晏臉上的震驚表情時眼裡閃過一絲不快。
簡悅視線落在新嘉賓身上,微笑點頭緻意。
陸晏頂着一頭藍發,容貌昳麗,左眼下方綴着一顆淚痣,為他增添了幾分妖豔惑人。
能當上頂流,容貌肯定是極為出色的。
他也是蔣婉茹備胎中最為出色的幾人之一。
錢夭夭長得也非常好看,清冷明豔挂的小美人,因為家世顯赫,性格有些傲慢,很少正眼看人。
書裡寫她是因為霍啟天才來的這個綜藝,她喜歡他,即使他結婚了,标準的惡毒女配設定,結局自然也不怎麼樣,出了車禍,下半輩子隻能與輪椅相伴。
對于簡悅的禮貌招呼,陸晏像沒看到一般直接略過,反倒是傲慢的錢大小姐點頭回應了一下,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一行人上了船,簡悅站在後方看着前面攢動的人頭,心想,這下齊全了。
女主,男主,男配,女配,還有一堆炮灰。
這綜藝不火簡直沒天理。
悲催的是她是炮灰中一員。
船開動後,簡悅玩了會兒遊戲,玩困了将帽子蓋在臉上迷迷糊糊睡了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争吵聲吵醒,她蹙眉哼唧着伸了個懶腰。
傅景琛餘光瞄到他送到眼前的雪白纖細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垂下眼皮。
她好奇的向吵鬧的方向看去,隻見男主,女主,男配,女配都聚集在一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湯圓順着她的視線看去,見她好奇,眨着大眼睛道,“那個漂亮姐姐真過分。”
抛下這麼一句話他便不再說,明顯等簡悅去問。
簡悅瞥了他一眼,笑了問,“怎麼了?”
湯圓眼底浮現愉悅,“那個溫柔的阿姨給我們大家分自己制作的小餅幹,分到脾氣不是很好的姐姐時她将餅幹扔掉了,阿姨哭了,然後他的老公和那個藍色頭發的哥哥就跟脾氣不好的姐姐吵起來了。”
簡悅手指摩挲着下巴,“這樣子啊。”
錢夭夭被圍在中間,迎着幾人的指責攻擊,抱着雙臂一副無所謂的傲慢模樣,但通紅的眼眶卻洩露了她心底的傷心和委屈。
她對面的蔣婉茹低着頭小聲啜泣,秀美的臉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很是惹人憐惜。
别說男人了,就連她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知道她什麼性格,估計也會心軟。
【錢夭夭這麼這麼賤啊!氣死我了!】
【啊啊啊這個賤女人,婉茹好心給她餅幹,她不接受也就罷了,竟還扔在了地上,真該死啊!】
【我要去vb罵死她,這個不知好歹的臭表子,讓我婉茹那麼傷心。】
……
“那個姐姐好過分,竟然欺負蔣阿姨。”湯圓吃了塊蔣婉茹送來的小餅幹,鼓着腮幫子道。
簡悅斜着他,嘲諷,“幼稚,不知道人是最會僞裝的動物麼?”
湯圓微皺了下眉,盯着她看了會兒,“你的意思是蔣阿姨是裝的?”
簡悅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是不是裝的我不知道,我隻想告訴你不要這麼簡單的判斷一個人,不然你很可能會吃虧,啧,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再怎麼裝大人都沒用。”說着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神情十分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