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二樓欄杆處,一手搭着,一手插兜,身穿黑色定制西裝,長身玉立,清冷矜貴。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狹長的眸子幽深冷寂。
簡悅心口一緊,歎氣,硬着頭皮上了樓。
她感覺他今天格外危險,像隻盯着獵物的猛虎,随時都會撲上去撕碎她。
而很不幸的是她就是那隻獵物。
她在狩獵别人,而别人也在狩獵她。
樓上三三兩兩的坐着幾個人,分散的很,都非富即貴。
傅景琛的位置是最好的,樓下樓上盡在眼底,這讓簡悅有些驚訝,她以為他一個雲城的強龍怎麼也壓不過帝都的地頭蛇,但沒想到壓的死死的。
她在他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中走上樓,他在沙發上坐下,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把玩着空茶杯。
“老公,你怎麼也在這?是想給我驚喜麼?我好想你啊老公。”簡悅喜笑顔開的撲到傅景琛身上,摟着他的脖子緊貼着他,像隻纏人的小貓咪。
她小半邊臀部挨着沙發,花瓣般裙擺下瑩白如玉的纖細小腿都快要疊在他大腿上了。
傅景琛垂眸看着她玫瑰般豔麗的臉龐,感覺她就像一個準備吸食他精氣的花妖。
妖娆的姿勢讓她凹凸有緻的身材十分惑人,引來周圍或打量或觊觎的目光。
傅景琛垂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擡起,虛攬着她的細腰,懶懶掀起眼皮一一迎了上去。
讨人厭的視線離開,傅景琛握着她的肩膀一把推開,“自以為是。”
簡悅跌在沙發上,看着他冰冷的好看側臉,傾身過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别裝啦,不在意我為什麼跟我住一家酒店?”
女人紅唇就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傅景琛把玩茶杯的手一頓,“我運氣不好。”
簡悅:“……”
她磨了磨牙,都說她嘴毒,她看他更毒。
難怪這麼帥這麼有錢身邊連個紅顔知己都沒有,活該。
孤獨終老去吧!
傅景琛推開她,“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别來煩我。”
簡悅撅嘴瞪他,明明是他用眼神叫她上來的,現在又讓她走。
當她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麼?
就不走,氣死他。
傅景琛幽深的眸子斜了過來,頓時原本消散了的危險氣息再次彌漫開來。
簡悅蹙了下眉,本能反應讓她離開,但反骨卻叫嚣着讓她留下,她也想多賺一些厭惡值。
她嘴角勾起,眼波妩媚,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那我走了老公,晚上酒店見哦。”
她語氣暧昧惑人,臉頰上的觸感嬌嫩,傅景琛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禁收緊。
女人纖細妖娆的身影漸漸走遠,空氣中的清甜香氣也慢慢變淡。
傅景琛突然開口,“做事之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簡悅背脊僵了下,一開始她不懂他話裡的意思,細想之後就明白了。
她的身份?在他這不就是妻子麼。
所以他的意思是讓她謹記這個身份,别做出格的事。
這是怕她再給他戴頂綠帽子麼?她說他今天怎麼格外危險呢。
她嘴角勾起惡意的笑,回頭,擡手給了他一個飛吻,用眼神說,“老公,你果然是在意我的。”
傅景琛閉了下眼睛,不忍直視。
厭惡值:4088
簡悅下了樓,長舒了口氣,兌換厭惡值讓傅景琛扔掉手裡的茶杯,“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他耳邊炸開,她揚起嘴角。
銀行卡收入2200,餘額為54166萬。
簡悅四下尋找霍啟天開始幹正事。
半分鐘後她找到了目标,她上樓的這十來分鐘,他仍然沒擠到簡慕青身邊去。
雖然極力克制,仍難掩焦急。
簡悅擡頭看了眼,傅景琛已經不在那了,大概率走了。
她放下心,嘴角勾起挑釁的笑穿過人群。
副總抽出紙巾去擦霍啟天額頭上的汗,被他打開。
他瞪了他一眼,重新抽了張自己擦。
突然他目光定住,眼睛瞪大,漆黑的瞳孔裡湧動着驚慌和憤怒。
他受夠了!
他抿唇,大步跟了上去。
他要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挑釁他,是覺得他好欺負麼?
簡悅推開陽台門走了進去,霍啟天緊随其後。
“媽的賤人,你到底要幹什麼?”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斷用力。
疼痛讓簡悅蒼白了臉,但她仍帶着笑,像危險迷人的罂粟花,“霍總這是怎麼了?我隻是跟姑姑過來參加宴會。”
“你還撒謊!你這種賤人怎麼可能是簡慕青的侄女,你也配,你說,你說你不是,說!”
簡悅盯着他扭曲的臉,額頭因疼痛滲出汗珠,笑容未變,“怎麼?我是簡慕青侄女這件事這麼讓霍總接受不了麼?可抱歉,我就是啊,霍總是嫉妒我麼?我這麼差勁姑姑卻光明正大帶我出來,而這麼優秀的你……卻隻能當見不光的私!生!子!”
“臭表子你閉嘴!”霍啟天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下已然失去理智,擡起巴掌狠狠向她打去。
簡悅身形微晃了下,沒有全然躲開,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摔倒在地。
她手撐着地,淩亂的長發遮住大半臉頰,嘴角流下鮮血,她卻笑的更開心了。
為了達成目的,她以身作餌,請他入甕。
她要他這輩子,無論以任何身份,用任何方式都近不了姑姑的身!
霍啟天看着她得意癫狂的笑容,臉色慘白,心底蓦地生出極不好的預感。
遭了,他可能中套了!
幾乎同時,陽台門被再次推開。
簡慕青風一般的沖了進來。
她跑到簡悅身旁,萬分心疼的看着她受傷的臉頰,下一秒淩厲冰冷的視線毫不留情的射向霍啟天。
後者神色如紙,後退了一步。
“霍總,我們的合作取消了。至于剛剛的事我會交由警方處理。”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抱起簡悅,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