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悅壓下思緒開車回家,到家後沒換衣服,直接去了後花園。
她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吹着微風陷入沉思。
難道是因為她這隻扇動翅膀的蝴蝶,劇情才有了這樣的變化?
大概率是的。
女主之前得到的好處沒有達到預期,所以劇情力量決定補償她。
提前給她爆了個金币。
真羨慕啊!
簡悅大腿上的雙手緩緩握緊,骨節蒼白。
她費盡心機不過才蹭破他們一點“皮”,即使這樣也把它心疼的不行,忙給親閨女仔細“治療”好,并給了一堆好東西哄她開心。
她熟知劇情的優勢在它傲慢的任性中蕩然無存,她能想象得到它現在的模樣。
高高在上的觀摩着她,像是貓玩弄走投無路的老鼠,嘲弄,不屑的欣賞着她的憤怒,掙紮和絕望。
所以無論怎麼努力結局都是注定的麼?
男女主注定會登上金字塔的頂端。
身邊的人注定會背叛她。
她也注定會一無所有,慘死街頭。
無論金手指多麼強大,無論多麼有錢,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簡悅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失控的感覺和對未來的恐懼讓她面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脆弱的像張白紙,一戳就破。
湯圓放學回來,寫完作業,拐彎抹角的從張媽那問到她的位置,壓抑住歡喜不緊不慢的向後花園走去。
自她坐在這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但她的姿勢一動未動。
湯圓站在門口看着她,她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下,像跑了一場馬拉松後脫了力,纖細蒼白的手腕搭在扶手上,雙手無力的垂着,微低着頭,臉色難看的好像生了大病。
湯圓眼裡浮現擔憂,抿了下唇走了過去,“你身體不舒服麼?”
她頭都沒擡,自然也沒看他,“沒有,别打擾我,我想安靜的坐一會兒。”
湯圓因聽她沒事放松下來的小臉瞬間僵住,他低下頭,小臉埋在陰影裡,說了聲“抱歉”,頂着通紅的眼眶離開了。
傅景琛看着他失落的小小一團的背影邁上台階,幽深的瞳孔冷意湧動。
剛離開一個小的,又來了一個大的。
簡悅盯着向她籠罩過來的高大身影,微轉了下眼珠,灰暗的心底生出濃郁的戾氣,蔓延開來。
“他不是你發洩脾氣的工具,你忘記我們之間的交易了麼?”男人質問的聲音冷的像冰。
簡悅擡起臉,過分蒼白的面色讓傅景琛微皺了下眉。
這個女人生病了?
“當然沒忘,但我有說過要當一個慈母麼?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點傅總?”
簡悅嘴角扯起譏诮的弧度,這讓她看起來攻擊性很強。
傅景琛狹長幽深的眸子眯了眯,以前她也有不僞裝的時候,但都不像現在這般尖銳,鋒利,直接和鋒芒畢露,竟然……有些耀眼。
他邊任腦海裡的思緒亂飛,邊道,“你是他的母親。”
簡悅嘴角的譏诮更甚,“原來你也知道,可你從沒把我當成他的母親看待。”
“你不配。”男人聲線平靜冷冽,獨屬于上位者的傲慢,冷漠被他發揮的淋漓盡緻。
簡悅看着他居高臨下的好看臉龐,心底的憤怒熊熊燃燒起來,一下又一下的沖擊着她的理智邊界。
但她沒放縱它噴湧而出,沒有理智的憤怒傷不傷敵不知道,但一定會自損。
她冷笑了聲,坐直身子,毫不畏懼的迎上他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我不配,那你呢?你就配當一個父親麼?你不讓我跟他接觸,他很難過痛苦,你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但還是沒松口,直到看到他自殘的傷口才改變主意,這樣的你真的配麼?”
說完她不再搭理他,起身離開了。
她不能再面對他,怕一會兒忍不住跳起來抽他嘴巴子。
傅景琛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清冷淡然的臉竟扯起一絲笑。
簡悅沒有立刻回到卧室,而是去了廚房,讓張媽給她熱了半個海鮮披薩,拎着一瓶橙汁上了樓。
披薩送上來後,她狠狠咬了一口又一口,洩憤似的。
吃飽喝足後,她精力恢複了,心裡也不那麼難受了。
她這個人就這點好,恢複力特别強,像打不死的小強,摔進坑裡很快就能爬起來。
她努力回憶書中關于這段劇情的描寫,拿出個筆記本,寫上幾個關鍵詞。
營銷。
女配。
周見微。
這部劇是仙俠劇,周見微是女主,蔣婉茹是女二,是個反派。
因為她演技好,将這個亦正亦邪的反派演的很出彩,很得觀衆認可。
蔣婉茹在此喜人的基礎上加大了營銷,隻是她不隻誇贊自己,還拉踩上了周見微。
作為女主的周見微,演技自然不差,隻是女主角的人設沒什麼發揮的餘地,演的再好也隻能在中規中矩賽道拿到滿分,并不吸睛。
所以在這一波拉踩中她毫無招架之力,再不願意也隻能成為蔣婉茹的墊腳石,支撐着她踏上頂流女明星的道路。
周見微……
她搜了下她的資料,看了一會兒她之前的作品,發現她演技确實不錯,不愧是拍了一部女配劇就一直演女主的星耀娛樂的主推演員。
她撥通了魏姐的電話,問她認不認識周見微,得否定答案也沒失望,讓她想辦法要到她的聯系方式,但不要讓她知道。
她是想跟她合作,一起對付蔣婉茹,但主動幫忙和被動幫忙得到的結果全然不同。
雖然事情緊迫,但再急她也想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隻有這樣她才能更大限度的掌控事情走向。
她深吸口氣,穩住心神,搜索起周見微的交際圈來,萬一魏姐要不來她的聯系方式或者很晚才要到呢,她得做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