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下,退後一步避開,“不用了,我自己來。”
蔣婉茹揚起的嘴角僵了住,但隻一瞬,善解人意的溫柔笑容便再次蕩漾開來,不好意思的道,“好,是我冒昧了。”
傅景琛并沒有安慰她,移開視線,沉默的擦臉。
蔣婉茹垂下手臂,捏着紙巾的指尖不斷用力,鋒利的指甲将單薄的紙巾戳出幾個窟窿。
不遠處,簡悅靠着車身看着這一幕,在腦海裡跟系統道,“給她機會她不中用啊。”
十分鐘前,她推開車門跳下車,踩着柔軟的沙子準備過去讨嫌。
卻被系統叫住了,它求她等一會兒,現在是女主和反派的關鍵劇情點,它不想她去打擾。
簡悅狠狠勒索了一筆後停下腳步,雙手插兜,姿态慵懶的側身倚在孫導的車上,不遠不近的看着他們。
像個閑散又貴氣的看戲的公子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看到這一幕的系統像受了巨大的打擊,反反複複的隻說這一句話。
書裡的這個時間段,反派已經對女主傾心了,可現在他們就隻比陌生人好一些,女主如果不主動,反派都不會跟她說話,更不會向她靠近。
劇情崩的太厲害啦嗚嗚。
難道是因為……
簡悅輕哼一聲,懶懶道,“可不是因為我,他對我可沒興趣。”
系統收回目光,暗道,也是。
它剛要對她表達歉意,就又聽她道,“不過也未必,畢竟我長的這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性格也溫柔善良,有勇有謀,飒爽英姿,喜歡上我也不奇怪。”
系統:“……”它嘴角抽了抽,捂住了耳朵縮進了角落裡,顯然不想再搭理她。
一人一統之間的互動不過須臾,傅景琛擦臉的手還未放下。
簡悅不管它,抽出張紙巾撲了過去,“老公,是這裡。”她語氣輕柔寵溺,動作卻堪稱粗暴的蹭過他的臉頰,硬生生在他白皙細膩的肌膚上蹭出一道紅痕。
傅景琛垂眸冷冷看她,她無辜又可愛的眨了眨眼睛。
他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
簡悅緊摟着他的手臂,看向蔣婉茹,後者毫不心虛的迎上她的視線,柔聲笑道,“傅夫人你别誤會,我是看傅總總擦不到才幫他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别怪傅總,要怪就怪我,他并沒讓我這樣做,完全是我自作主張。”
簡悅微笑看她,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她就把妒婦的帽子扣她腦袋上了,而她自己則表現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把男人最喜歡的人設的塑造的近乎完美。
難怪那麼多男人喜歡她,把她當白月光,也難怪原身和錢夭夭鬥不過她,成為通往她成功道路的墊腳石。
越了解她就越發現她是真的厲害,不全靠天道的偏愛。
簡悅嘲弄的扯了下嘴角,“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演上了?不愧是演員,演技就是好,隻是你挑錯人了吧?你老公在那呢。”
她朝霍啟天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随即一臉同情,“啧啧,臉上那麼多汗,那麼多沙子,可惜沒人給擦,真可憐。”
蔣婉茹回頭看了眼,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她咬着後槽牙,看了眼傅景琛,後者面無表情的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全然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
她能感覺得到他對她是有些好感的,不然她也不會貿然逾越,可為什麼他從不主動,從不表示?她想不通,難道是因為他們都結婚了,束縛于責任,道德?
但他不像是能被這些東西捆綁的人。
“其實我理解你,畢竟我老公這麼帥,這麼優秀,很少有女人不喜歡。”簡悅說着擡手溫柔撫過傅景琛的臉頰,經過他下巴時停下,掰過他的臉,讓他看向她,“可惜,他屬于我了。”
女人美麗的臉龐迎着陽光,深棕色的眸子冷峻而狡黠,清澈的瞳孔映出他的臉龐和燦爛日光,明亮的過分逼人。
他鴉羽般的長睫微微顫動了下,随即,眼裡冷意浮現。
膽肥了這女人。
簡悅察覺到了他眼中的警告意味,但沒理。
這可是收獲兩人厭惡值的大好時機啊,她怎麼可能放過。
從今天起她就是一個勤奮稱職的收割機!
蔣婉茹看着兩人出現在同一畫面中,分外般配的漂亮臉龐,隻覺得心口憋悶的厲害,扔下句“走了”轉身離開。
她低着頭,隐藏在陰影中的面色陰沉的可怕。
她自小聰慧過人,很早就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她知道她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漂亮,要是她擁有簡悅那張臉,她絕對過的比現在要好的多的多。
但她沒有,所以她隻能在性格和心機上下功夫,努力成為男人心中理想的妻子,女友,情人,從而控制他們,利用他們。
簡悅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放下手,抱着傅景琛的手臂也松了開。
他看她注意力全都轉移到别人身上,心裡莫名不爽,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眼底閃過危險的光,擡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讓她看向他。
簡悅撅着兔子嘴,疑惑的眨了眨眼,“泥甘瑪?”
“誰準你對我動手動腳的?嗯?”他手指不斷用力,疼的她眉心緊蹙。
她想推開他的手,但力氣不夠。
這狗男人是想把她下巴捏碎麼?這麼用力。
她眼裡淚光盈盈,委屈又理直氣壯的道,“窩布井場對尼東首東教麼?”
傅景琛:“……”他竟然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他深吸口氣,“你知道我讨厭你,以後離我遠點,别自讨苦吃。”說完他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放開她走了。
簡悅揉着下巴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觀察自己,該死的,都給她捏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