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幫主分憂,是我應該做的,隻是最近出了些小事,幫主修煉神功正在關鍵時期,就未做打擾,此刻需要向幫主禀報。”吳極泰道。
“出什麼事了?”林孤雁道。
“泉州的葉笑沖來了。”吳極泰道。
“哦?他來做甚?”林孤雁問道。
吳極泰道:“來......來砸咱們的場子!他夥同了幾個人,在福來客棧将陸青松殺了,然後又尾随着我上了山來。”
“他現在人在何處?”
吳極泰笑道:“他現在就在這下面的密道裡,我不是他對手,就将他騙到密道裡,快到了出口時,我按下機關把石門鎖上,于是趕緊從外面跑回來,把這入口處也封住了。”
林孤雁道:“這未免有些可惜了,我正想找人試試相鶴神功,葉笑沖本應是個合适的人選。要麼把這入口打開,放他出來如何?”
吳極泰驚道:“萬萬不可,雖然幫主神功已成,可那葉笑沖畢竟不是酒囊飯袋。”
林孤雁用手拍了拍吳極泰的肩膀,微笑道:“那你覺得,我的‘相鶴神功’是隻配用在酒囊飯袋身上了?”
吳極泰聽了毛骨悚然,忙道:“不不不,幫主神功天下無敵,酒囊飯袋根本沒法近幫主的身。我隻是在想,那葉笑沖武功本是不差,若他耍些奸計或是用毒用險,幫主你的危險就多了一分。所以不如我們就将他鎖在地道,讓他餓死就好。”
林孤雁點點頭道:“嗯,你說的是有些道理。隻是我這神功初成,沒有高手幫我試試招,我心癢得緊。”
吳極泰讪笑道:“幫主,若是你怕沒有高手,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七月十六,是泉州開元寺清緣法師的壽辰。這次清緣法師邀請天下武林豪傑聚于泉州為其祝壽,到時肯定有不少高手會去,武林中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盛會了,您想試試神功,七月十六便是好時機。”吳極泰道。
“有點意思,隻是這清緣法師一向不理江湖世事,這忽然要過壽,定是有什麼隐情,到時我便去泉州看看好了。”林孤雁若有所思道。
“極泰,我若是去了泉州,是不是就會有很多人視我為邪魔外道,想取我的性命呢?”林孤雁又問道。
因為林孤雁提出想找人試功,吳極泰又不敢放葉笑沖出密道,所以便想着七月十六天下英雄雲集,剛好是林孤雁一展雄風之機會,可林孤雁此時這樣問話,就好像是自己想害死林孤雁,将他往危險的路上指引一般。
此時他汗如雨下,隻覺林孤雁似變了一個人一般,每一個問題都使他覺着恐慌。
沉思了一瞬,吳極泰便答道:“幫主在神功大成之前,便是八閩大地的第一人,現在相鶴神功第九層已經練成,想必天下已沒有人敢動殺幫主之邪心,但不排除有些江湖小醜不自量力,想借着挑戰幫主揚名立萬的,幫主到時稍做教訓便是了。”
林孤雁點了點頭,又道:“極泰,咱們老哥倆在一起打拼天下,已有三十多年啦。”
“是啊,青竹幫能有今天的成就,幫主你功不可沒。”吳極泰堆笑道。
“你還是幫我做了不少事的,做買賣,結交官府,這都是你的功勞,後來我開始練神功了,每次獻上來的那些女娃,也都是你和墨雨他們幾個盡心盡力去找的。”林孤雁緩緩道。
“我隻是做我份内的事,幫主你管大事,瑣碎的事交給我,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吳極泰言辭懇切,不知是否真心。
“可是說來說去,我現在就想找一個能陪我試招的人。”林孤雁道。
吳極泰見狀不妙,此刻除了葉笑沖與李青山外,隻有他和林孤雁兩人在山上,林孤雁不斷在提試招之事,擺明了就是要拿自己去試他的神功,但還是硬着頭皮道:“幫主若此時實在技癢難耐,不如我将這密道門打開,說不定葉笑沖一陣就來了呢。”
林孤雁搖搖頭道:“他若是連這都沒法逃出來,那也就不配試我的神功了。極泰啊,我聽聞這一年多來,你在幫中大權在握,兄弟們都很聽你的話,可有此事?”
此話一出,吳極泰已全然明白,一年來吳極泰卻有獨攬大權之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無法坐穩幫主的位子,所以就在這一年裡不斷收買人心,幫中大部分人現在隻聽命于吳極泰一人。吳極泰此時暗道:“定是青竹四友多說了什麼。”
此時吳極泰已驚恐萬分,但還是鎮定道:“幫主,幫中論輩分,論資曆,論本事,無人不服你,兄弟們敬重我,聽我的話,也是因為我是你的兄弟,我在幫中待的時間長。你在山中練功,無法參與幫中事務,所以我把本屬于你的事拆解出來,與墨雨他們幾個一起分着處理,兄弟們若是不聽我們的話,打得可是幫主你的臉呢。”他此時特意強調自己與青竹四友都是處在一樣的地位,隻求能夠逃過一劫。
林孤雁道:“嗯,有道理。極泰,你此時再為幫裡做件事吧?”
“什麼事?”
于是林孤雁緩緩走到小屋門口,忽然轉頭發功,竟将吳極泰吸了過去。
“啊,啊——幫主,我......”葉笑沖與李青山在地下聽着吳極泰的慘叫,心中一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