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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話:既往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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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幽當晚睡下之前都沒能等到昌平君。她本以為她或許會難以入眠,但是身體的疲憊還是令她在放松之後輕易地入睡了,隻可惜睡得不太好,她整晚都在做夢,一醒來卻又什麼都忘了。她睡眼惺忪地掀開密不透風的床簾,此時窗外的陽光已經落了進來,看來是個好天氣。她又放下了手,努力地眨眨眼,從沉眠後的混沌中清醒過來,慢慢地起身,似乎是聽到屋内有了動靜,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山鬼大人,相邦大人請您一叙。”

“……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忙碌的相邦終于在百忙之中抽空見了她這樣一個不速之客,話裡話外都是不太希望她摻和進來,燭幽聽得出來,于是便順水推舟地表示如果昌平君不發話,她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去插手任何一件事情。昌平君的眼神告訴她他有點不相信,但她是真的決定完美地踐行她的承諾。那之後,燭幽就每天無所事事地窩在這座原先屬于血衣侯的府邸裡,偶爾才出門一趟,并且沒有昌平君的指令就沒有管過任何一件事。悄悄地觀察了她幾天,昌平君也稍微放下了心。

“看來她并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昌平君對衛莊說。

衛莊望着帶着幾壇酒駕車出城的燭幽,面無表情地道:“你并不了解她。”她就是這樣,不關心的事情看都不想看一眼,可是她想關心的就一定會幹到底。當初她隻關心韓非,現在可就不知道了。

“哦?莊兄竟然與她是舊識?”

衛莊收回了目光,擡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舊識談不上,勉強算得是舊仇。”

昌平君知道再問下去衛莊也不會說什麼,而且因為嬴政的命令,他也不能下手對燭幽做些什麼,就算了解這些往事也是浪費時間,索性就換了話題,讨論下一步的計劃。

燭幽在确定了昌平君的态度之後才找了時間去了北邙山,韓非的遺體被嬴政送回韓國後就被葬在了那裡。她向荀子辭行時,荀子說韓非還在他這裡存了幾壇酒,若她有機會路過他的墓地,就将這些酒帶給他。于是燭幽将這幾壇連她都沒見過的酒挖出來,一路從桑海帶到了新鄭。除了酒,自然還帶上了些常用的祭掃用品,她不害怕有人将她去祭拜韓非的消息送回鹹陽,反而她不去才欲蓋彌彰。

北邙山雖然離新鄭不遠,但礙于她車上有酒水這樣的易碎品,她駕車也走了差不多有半天時間才走到。到的時候山中飄着細雨,從前這裡是三晉貴族的收葬地點,而現在這變成了秦國的三川郡,墓園無人看守,燭幽牽着馬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韓非的墓。他的封土自然沒有幾任韓王的高大,不過比起其他貴族卻是氣派十足,可人都死了,再隆重的葬禮,再高等級的陵寝也沒有意義。韓非變成了寝殿裡的一塊不能開口的牌位,殿裡燃着十六盞長明燈,供桌上是新鮮的祭品,火盆裡面的香灰紙屑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看來仍有人時時拂掃。燭幽把酒搬了下來,和祭品一同放到桌案上,香燭這些都點燃,自己則跪坐到蒲團上開始燒紙錢。

以前她從來想不到她竟然會幹這些事——祭奠韓非——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場景,她總覺得韓非雖然嘴欠人也欠,被人抓起來打死也很正常,但有她啊,她不會讓他死的。可事實證明她太過自信了,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她的。

燭幽往火盆裡一把一把地丢着紙錢,火都差點被她撲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濃煙,嗆得她眼淚直流。燭幽一面抹眼淚一面重新點了火,等着紙錢燃燒。映着火光,她算了算,她總共為韓非哭過兩次,一次是他在她懷裡停止呼吸時,一次是她回到小聖賢莊,而現在真的來到他的墓前,她本來不打算哭,也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哭不出來了,可誰知被嗆得根本停不下來,隻能說是她欠他的,活該為他再哭一回。燭幽想,這大概就是天意。

她帶了特别多的紙錢,光燒就燒了小半天,屋裡火光通天,紙灰亂飛,她頭發上都全是一撚就碎的紙屑。燭幽耐着性子把紙錢燒幹淨,熱得都出汗了,擦了擦沾了黑灰的手,正扶着膝蓋慢慢站起來,氣喘籲籲的女聲就在身後響起,聽着有點耳熟:“我的天呐,我還以為寝殿燒起來了……你誰啊,怎麼燒紙錢都不會?”

燭幽心頭“咯噔”一下,她緩緩地回頭,看到一張明豔的臉。她并沒有多少變化,隻是原本稚嫩的臉長開了,變得明豔大氣,不再那麼天真,此刻正有點惱怒地瞪着她。燭幽轉過身來,在心底感歎一句,是紅蓮呀。

紅蓮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愣,隻一眼,她就睜大了眼睛:“郗燭幽!你竟然敢來!”

——明明她們兩人多年未見,卻能在第一眼就互相認出對方。

手中捧着的祭品被紅蓮丢到了地上,她抽出腰間的軟劍直向燭幽撲來。

燭幽因為腿麻而不閃不避,竟惹得紅蓮一瞬猶豫,一張淡藍色的陣法在燭幽身前綻開時,她仍有餘力感歎紅蓮的劍術進步了不少。

紅蓮見狀,頓時後悔起自己的一絲心軟,她緊皺眉頭,怒不可遏地喝道:“你居然還有臉來哥哥的墓前!”腰肢一扭,借力抖開了鍊劍,柔軟的劍身如同蛇一般從旁邊襲來,燭幽閃身避開。這一劍雖看似柔軟,卻帶着一股綿裡藏針般的力量,直接将燭幽腳下的蒲團削成了兩半。

紅蓮見她躲過,立刻調轉了劍刃方向追擊而去,鍊劍的劍尖驟然擊碎了供桌上的一壇酒,醇香的酒液霎時沿着桌案流到地上,酒香直把殿内嗆人的紙灰味兒蓋過了。燭幽扯下了一張簾幔,扯住一角向紅蓮抽去,卷起了她的劍刃。紅蓮将刃一截截地收回,絞碎了脆弱的布幔,燭幽趁機閃身出了寝殿。

紅蓮見她跑,拔腿跟上:“給我站住!”

燭幽也是帶着武器的,血衣侯送給她的那把劍她用得很順手——雖然她覺得她不用拿武器紅蓮也奈何她不得。她從馬車上取下了劍,回身就被紅蓮的鍊劍纏上,她還故意上前兩步讓她多纏了幾圈。紅蓮眼見自己馬上就能卸了燭幽的武器,狠狠地用力一拉,燭幽順着力道一滾,卻反手令她的鍊劍脫手,左手眼看着就要點到她的喉頭,卻在将要把手指送進赤練蛇嘴裡的時候偏了偏方向,指尖瞬間凝出的霧氣直接将蛇頭擊碎,鮮血濺了紅蓮半臉。

瞬息之間,勝負已分。

“你打不過我。”燭幽右手收了劍,左手則捏住了她的脖子,“不過很有進步,紅蓮。”

燭幽用的力氣不大,但紅蓮很清楚剛剛赤練蛇怎麼死的,所以知道燭幽的殺招并不在斷頸的力道,此時便不敢輕舉妄動。可她還是忍不住氣憤:“你沒有資格叫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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